对于姜云舒来说,如今的机会简直是天赐良遇,上天像是看破了她现下所处的境遇,专门赐下给她的。 然而她深深的知道,上天不会专门为一个人赐下良遇,天上也不会突然掉下馅饼。 她能有现在这个机会也是裴少煊不知背在她,在暗地走了多少步换来的。 她一向黑白分明、感恩戴德,裴少煊救了自己那么多次,那她也会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替他完成心愿,报血海深仇。 姜云舒右手紧紧攥着,暗自在心底起誓,这次回姜国的机会机不可失,她必定会如同手中的信纸一样紧紧攥在手心,无论如何也不会放松。 下定决心的她打开了最后一封。 足足三页纸,满篇废话,姜云舒翻来覆去又看了两遍,任何一个重点她都没有看到,不禁怀疑起有没有萧庭言戏耍自己的可能。 按照萧庭言的性格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她嘴角抽了抽,“等我回去,第一个先整治萧庭言这个铺张浪费的家伙。” 随手扔在桌面上,三页纸在空中慢慢飘向桌面,最终一张叠一张落下。 “舅舅要用秘令保命,而裴少煊要这个做什么呢?” 母后死 去的真相真的要查下去吗? 姜云舒的内心不停质问着自己,她的视线落在燃烧的红烛上,很快被左下角的两条横线吸引住了目光。 她慢步过去,皱眉细瞧着被连起来的字眼,“有人,监视萧,家的一举一动。” 连起来的一瞬间,姜云舒仿佛无师自通,因为这正是母后死前教自己的藏字手法,第几段话,对应第几个字,将其连在一起,从右自左看去就是真正、完整的一段话。 届时,她才看明白了萧庭言真实想要表达的话。 手握兵权的萧家做错了事,借此被夺回兵权,太子已经和他们划清界线,谢司珩和心怀不满的达官贵人同谋,丞相逐渐实现着自己的皇帝梦。 她握着的双手不停颤抖着,不可置信地来回翻看,“我来北辰不过余月,京内竟然发生了如此多的变动,甚至加快了进度......” 书信从她的手中飘落,尽数沾上灰尘,如同彰显着她的命运,一跌触底,再无翻身。 冷静,冷静。 姜云舒撑着桌子,深呼吸调整起自己的状态,如今现在慌乱不堪的模样,正是京中那些衣冠禽兽想要看见的,她必须要坐怀不 乱,坐等合适的时机杀回去! 持着镇国长公主的身份,震慑住那些为虎作伥的贪心之人! 恢复正常思绪的她收拾好桌面,把带来的东西藏在衣带缝隙间,轻手轻脚走到门外,朝楼弃挥了挥示意退下,自己径直按照原路返回。 回到房内的姜云舒静悄悄地收回了另一只脚,刚合上门身后传来了一道质问声。 “你去了哪里?” 她缓缓转过头,发现素日爱呆在书房的裴少煊,今日出乎意料,这么早便上了床。 扭头转身,她看见坐在床褥上的裴少煊冷着脸,又努力缓解着自己的情绪。 她放下烛火坐在他的身侧,如实道来,“方才姜国来了书信,我看完就过来了。” 裴少煊眉尾轻挑,半信半疑道:“真的?” “真的。” 他直直盯着姜云舒,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懈下来,好像就只有这样才能确定她究竟有没有说谎。 “那就好。” 姜云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方才她好像听到了那三个字的语气中带有笑意,可看到裴少煊面无表情、板着的脸,顿时又放弃了这个念想。 瞧今夜的裴少煊如此好讲话,她生出一个想法 ,不如现在就和他挑明,到时去了县上处理完事情也快到了秋猎,最后的收尾靠他一人绰绰有余。 “裴少煊。” “嗯?” 正在整理床铺的裴少煊轻声回应着她,殊不知接下来的话会和先前担心的撞在一起。 “我准备从峎葱县回一趟姜国。”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的裴少煊措手不及,他的手悬在半空,双眼扑闪着似乎不敢相信姜云舒所说的话。 他怔怔看了过去,语气带着恳求,“一定要回去吗?” 姜云舒不忍对上,她知道看了之后自己会不忍心,可她一定要跨过这个坎,也必须要狠下心来。 她偏过头,不再看他,嘴上又细声细语解释起来,“京中起了大乱,父皇和皇兄遭奸人蒙蔽双眼,我非去不可。” 最后一句她加重了语调,表明了自己的决心和选择。 裴少煊理了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