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是个性情中人,姜云舒几句话便让她潸然泪下。 “能被殿下铭记于心,民妇和两儿已经无憾了,你是现世菩萨帮助了我们,我们救你无可厚非,六皇妃安心便好。” 她双眼通红,拍着姜云舒的手,发自肺腑地说着心里话。 姜云舒虽然感觉别扭,却也被真挚的感情打动,她压着唇角轻点着头。 一旁的小伙不动神色地抹了抹眼角的泪花,他吸了下鼻子,自以为没有破绽地开口道:“好了娘亲,我们该换衣服走人了,就不要再谈心了。” 大婶点点头,“好好好,你们赶紧去换吧。” 临走时,她不舍地摩挲着姜云舒的手背,由衷道:“保重啊。” 说罢,换好衣衫的三人一行向东走去。 城内正大肆找寻姜云舒,他们的步伐快慢交替,以免显得特殊引人瞩目,反而暴露了身份。 他们走走停停,终于在落日时通过城门走到城郊,道旁的枝丫相互交错,他们躲在绿荫下,松散地踏着碎阳前进。 行了大约半刻钟,姜云舒忽然望见不远处栓在树边的一匹棕马。 她眯着眼,有点不敢置信,“那……是一匹马吗?” 随行的小伙脚上风火流星 地赶到棕马跟前,轻车熟路地取下了挂在树边木桩的绳套,那匹马在他的牵制下乖巧的不像是一匹马。 姜云舒见状加快了脚步,当她走到了他们跟前,小伙爽快的把手中的缰绳给她。 他介绍道:“它叫大黄,是我们家驮货的马匹。” 另一小伙在他头上敲了一棒槌,“你是傻吗,时间紧迫讲重点!” 见他不成器的样子,另一个小伙继续道:“算了,还是我来吧。” “这匹马熟悉周遭的路线,而且它性情亲人,六皇妃你放心,只要你选择了一条路它都会带你出去,我们兄弟俩在树林里迷路了,都是靠我们家大黄带出来的。” 小伙拍着胸脯做着担保。 由姜云舒牵着的小黄发出阵阵嘶鸣声,不停抖动马蹄,仿佛在承认他们所说的事实。 姜云舒轻柔地覆上它的鬓毛,“之后就请大黄你多多指教了。” 大黄侧头舔舐着她的手心,刺挠的感觉令她有些瘙痒。 这或许是大黄的认可方式。 姜云舒单脚扯了扯缰绳,瞄准马鞍,单脚踩了上去。 两人在下虚扶着她,不由得担心起来,“六皇妃你小心,这第一次骑马——” 不等他们嘱咐完, 姜云舒脚一蹬地,跨上了马背上,她单手牵着缰绳坐姿标准,双脚也正好卡在马鞍上。 她在上俯视着两人,看他们盯着自己有些不解,“怎么了?” 没想到六皇妃上马如此流畅。 他们看的一愣,收回了长大的嘴,卡在喉间的祝福,一瞬间转变为了其他的言语。 “没事,六皇妃你一路平安、顺风。” 姜云舒扯起缰绳,侧头回应道:“你们也是,不要暴露自己救了我。” 说罢,姜云舒勒紧缰绳,大黄高抬起前蹄,发出一阵高亢的长鸣,在小伙们摇手挥别下扬尘离去。 姜云舒骑马一路向前,黝黑的秀发被夏风吹至两旁,两旁响起风吹树叶的沙沙响声。 一路上畅通无阻,甚至连个阻拦她的人都没有,她的心思居然在此刻越来越雀跃。 她喜欢这种充满自由,随性洒脱的感觉,这是在四处朱墙下体会不到的滋味。 姜云舒咧开嘴角,放纵地享受起这片刻惬意。 视野里的末尾渐渐浮出一群人的身影,看背影似乎是些男子在路中。 不会是魏轩派来的人吧? 她起了不好的心思,双手握紧缰绳。 “你,你们不守信用!” 李圆圆将 盈盈护在身后,娇小的孩子睁着懵懂的双眼,小手捏起她的衣角,似乎还不知道她们的境况有多糟糕。 其中一人提刀向前,邪笑道:“你们这些妇人就是好骗,我们家大人说放了你们,但没说不杀你们啊!” 他双手伸展,左右打看,动作无比夸张,身边的兄弟哈哈大笑起来。 而被开玩笑的对象,李圆圆母女感到一阵恶寒,她心如死灰地低语道:“原来都是一场骗局,是我害了大家,害了六皇妃……” 此刻的她痛不欲生,抱起自己的孩子在怀中,她的泪落到盈盈发顶,“是娘亲害了你,盈盈别怪娘亲,娘亲太懦弱了保护不了你。” 姜云舒绕到聪聪密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