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双眼微眯,敢情是在这里等着她呢? 他们倒打一耙的功夫,还真是厉害,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 高位的北辰皇帝,听到共侍两个字眼,眼睛变得猩红起来。 他睥睨着堂下的姜云舒,颇对她不满。 路怀生一双泪眼,窥看着四周人的反应,见他们稍有动容,才继续道:“怀生不愿家人遭受无缘无故的辱骂,只想要六皇妃一个道歉,可她非但不道,还说是怀生冲犯了她,要给自己一点教训看。” 说着,他将右手的纱布绕开,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伤口。 众人看见后,纷纷啧声。 有些心里脆弱的人,直接看都没看,另外有一些则表示同情。 反观姜云舒,她不偏不倚,直直看着路怀生的伤口。 心想,这伤口还是弄的太浅了,要不然路怀生他们怎么还敢有嘴去告自己? 恰巧对上路怀生的视线。 她眉眼弯弯,路怀生看见她的眼底蕴含着一丝不满,更多是想要把他置于死地的狠戾。 路怀生想起上次的遭遇,不寒而栗席卷他的全身,不免颤了颤。 见他如此害怕自己,姜云舒心里有了谱,自己已经知道了他的弱点。 她扬唇一笑,似有把握。 重新包扎起纱布的路怀生,看着这一场面觉得胜券在握,只要大家同情他们的那一刻,他们便已经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路怀生垂下了眼帘,掩下了眼中的酸涩感,他喉咙发紧,嗓音变得沙哑,“陛下和各位大人都看见了,草民只是想要一个道歉,却受到了如此大的伤害,” 他将自己伪造成这个事件中,收到最大伤害的受害人。 姜云舒将视线从假模假式的路怀生挪开,她环视着四周。 发现那些旁听的官员,居然能因路怀生挤出的几滴鳄鱼泪,变得煽情不已,直接站在了他身边为他撑腰。 底下传来微弱的交谈声。 “这人还真不可以以貌取人,六皇妃看起来人畜无害,没想到背地里是如此心狠手辣。” “简直就是个妒妇,要是放在乡下,可是要沉塘的。” “谁说不是呢,幸好不是我家儿媳,不然要闹得鸡犬不宁。” 仅凭路怀生的几句话,他们直接倒戈,恶言伤人。 凭着自己的臆断,胡乱揣测。 姜云舒只想发笑,她扯起唇角,变得温婉可人,在这面具之下的是她想要一个个刀了这些人的心思。 为什么女子不能嫉妒? 为什么女子要和外面一样,一定要清纯无害,在家相夫教子吗? 不,这些都不是姜云舒追求的。 她要回击。 姜云舒环视一圈,目光聚集在路怀生的身上。 很好,那便按照顺序,从他开始吧。 “路公子。” 遭姜云舒叫到的路怀生,不禁咽了咽口水,她的一颦一笑,连带着泉水般清澈的嗓音,都和上一次见面对上。 在路怀生的眼中,姜云舒周遭散发着诡异的黑气,整个人宛如从地狱走出的使者,要将他这个百般作恶的人带走。 “六皇妃为何唤我,我说,说的都是事实!” 他颤颤巍巍,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春风得意。 姜云舒嗤笑一声,“路公子真是长了一张好嘴,把黑白都说了个遍,在官道本宫辱骂德妃,只是为了单纯吃没有缘由的酸醋?” “本宫若真的这么泼辣,早该在宫中遇到德妃的时候,当场用簪子划了她的脸,再说了,本宫在官道辱骂路公子和德妃,那有没有可以证实呢?” “那本宫还要说,路公子要玷污本宫,没有得逞,如今的一切都是路公子栽赃的。” “你,认不认呢?” 她一大串话砸在了路怀生的身上,通篇有理有据,引得他语气激动,“那又如何!” “我这里的伤可是实打实的,就是六皇妃你用簪子捅了进去!” 心虚的路怀生直接站了起来,他被姜云舒精神折磨的不轻,他面目可憎,大步向前就要对姜云舒动手。 “去死,去死吧你!” 姜云舒瞥眼看向厉飞扬,只见他好整以暇,准备看自己的好戏,再看向别人,他们都避开了目光,做着路怀生的帮凶。 门口忽然出现一道声音喊道:“阿七!” 紧接着一抹身影将路怀生按倒在地。 姜云舒听到熟悉的声音,顿时抬头看去。 裴少煊、翠竹、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