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腿下一软,仅剩的理智让她勉强稳住身形。 母后怎么在这里? 虽然这是梦中,她依旧希望母后能拥有个完美的结局。 “母后我来了,云舒来救你,他们不救你,我来救!” 脑中的声音告诉她,要是再不去救母后,那么现在、以后,她都将后悔一辈子。 姜云舒刚迈出步子,好像被命运戏弄一样,被过长的裙摆绊倒。 她扑倒在火海中,一点痛感都未曾感受到。 烈烈热火,穿过她伸出的手掌,在她的面前,化为一道有实质的墙。 赶来的几个宫人蒙着打湿的面罩,一人一边,把姜云舒架了起来。 “殿下,我们走吧殿下。” 说罢,也不管姜云舒如何不愿,她们如同未曾开口的婴儿,不再搭理她。 不肯服从的姜云舒,在她们手中挣扎,哭的天崩地裂,“不,我要救母后,你们去救母后,求求你们了。” 宫人似有难言之隐,对视一眼后,头也不回地架起姜云舒向后走去。 “不!” 摇摇欲坠的殿内,唯有前皇后留在殿内。 在她们退出的刹那,瞬间轰然倒下,徒留姜云舒的哀嚎与前皇后作陪。 “不......” 巨大的痛苦,让姜云舒从梦境之中剥离出来。 晶莹的泪水挂在眼尾,和额间点点细汗,无一不彰显,刚才噩梦般的梦境体验。 她大肆呼吸,脑海不停浮现,方才火海的画面。 推门声蓦然响起,姜云舒敏锐地捕捉到,侧头望去。 裴少煊半只脚,刚蹑手蹑脚迈进房内,便受到姜云舒的瞩目礼。 他看着姜云舒颗颗泪滴,顺着脸庞向下滴落。 月辉之下,几滴眼泪如梦似幻,像鲛人泣泪而下的珍珠,衬得姜云舒破碎迷离,如同失去保护而痛哭的幼崽。 裴少煊蹙着眉,“外面打雷又吓着你了?” 姜云舒恍然大悟,原来是打雷了,每每打雷她便会变得辗转反侧。 她微微点头,噙满泪水的眼眸,令她变得垂涎欲滴。 而裴少煊心中更多的是心疼,他褪下外袍,躺至床上。 将姜云舒捞在胸口处,拍抚着她的后背,“别担心,有在下呢,再大的雷都有在下替你扛着。” 有节奏地拍打,使姜云舒很快松懈下来。 “我有件事情,需要拜托你去帮我查一下。” 松软的声音有些沉闷。 裴少煊眉毛微挑,问道:“什么事情?” 姜云舒的眸中 ,像是映入梦境的熊熊火焰,“方才我梦到我母后了。” 裴少煊的手顿了顿,继续拍抚着姜云舒的后背,只是抬起了眼。 姜云舒继续道:“我认为我母后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想要你帮忙查一下。” “可以,但玄冥楼的规矩,夫人应该知道,我们不接赔本的买卖。” 她听了,从裴少煊的身上起来,警惕地问道:“你要什么?” 裴少煊勾了勾唇,转而才撇向姜云舒,“萧家有道秘令,可以号令五千精兵,听闻战力如同两万军兵,借来一用可好?” 姜云舒有些犹豫,母后的真相和萧家秘令相比,孰重孰轻,她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秘令的事情,待我考虑考虑。” 她垂下头,没想到裴少煊开口一要,便是萧家的秘令。 萧家与她的尚且缓和,但也没有傻到把自己的保命符给自己。 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裴少煊饶有兴致地看着姜云舒,“不急,夫人想好给个准信就好。” “今日回来,阿七和我说去找你的路上,看见了路家的马车,不会是路怀生欺负你了吧?” 知道瞒不住裴少煊,姜云舒点点头算是认了,针对最后一句,她纠正 道:“应该算我欺负他,若是他请的大夫医术高明,那只被我用金钗捅伤的手,应当可以恢复个七七八八。” 裴少煊感到意外,轻笑着打趣道:“看来在下的夫人,不像娇妻一枚,倒有点像泼辣娇妻。” 姜云舒在他胸口来了一拳,撇嘴道:“六皇子不喜也没法子了,毕竟我是某人亲自从正门请进来的正妻。” “哪敢,哪敢。”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在月光下拌嘴入眠。 ...... 路府。 “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