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出来,轿子三转两转进了一座茶楼。他在夹道里下轿,进侧门上二楼,在一间雅间里见到了满面微笑的王纪善。 李铁刀自杨贺败走之后,便奉命将自己的重心转移到了南昌。他上前扶了一把:“坐下说话,可见到爵爷了?” “哦,原来如此!!”洪大年点头。 “我倒没料唐轩真的会这样帮李肃。”洪大年说。 听到这消息的都震惊了,敏感的立即明白,这肯定是李丹身边有陛下派的人手在暗中保护。 大胡茬喜得抓耳挠腮:“大人放心,小的必定尽力奉承,绝不教您失望!” 这么一来,大伙儿对这事不躲才怪! “我怎么觉得自己成了块烫手山芋?”李丹不满道:“人都抓了,却都躲着这案子,那我到底要在这地方呆多久?” “你慌什么?到底你是御史,还是那李丹是御史?”唐轩不满地批评他: “上次他手握兵权身居六品你都敢弹劾,而今他不过是个秀才,怎么你倒哆嗦起来?就因为听说皇上喜欢他,所以大家全都不敢碰,然后呢?你也跟着准备随大流了?” 吴茂眼里布满血丝,他是听到消息后连夜与巴师爷、韩安商议过对策,又连夜布置,一夜未眠乘早班轮船赶来的。“翼龙卫的校尉们也到南昌了,”他说: “不过他们暂时不会公开自己的身份,先秘密侦查、核实情况。 “明白,下官明白。不过……,自然还是下官这样一心向着殿下的更值得信任!” “都这时辰?”李丹皱眉看看窗外:“怎么,没人来提我过堂吗?” “我进来,也不知一起来的书童怎样了?麻烦胡七哥到四海居去看看阿毛回余干没?” “臣惶恐,谢殿下赐!这一次不着急开庭,必竭尽全力,将它办成铁案!!” 一个正在给菜畦浇水的中年人抬头看他一眼,点点头,放下手里的桶,领着他走到一间屋门前,赶开了门口贪睡的猫咪,轻声敲几下门,说:“小七来了。” 七哥,转告南昌的弟兄们,这不仅是李三郎个人的事,且是事关天下人的大事!” “不打紧,你再买些笔墨纸砚,靠窗那里放对桌椅我要写字作画,也省得要吃东西时老纪(那牢头)总把桌子抬来抬去的。 “爷,咱这儿是府衙,没权力审您的案子。察院的老爷们也说是暂时拘押,后面什么章程……一概没说。 “好,我知道了!”吴茂点头。让他稍等,然后进屋去,片刻回来递给他一沓子会票和几个散碎银锞子: “你拿这个玉搬指去当了,给对面秦家送些银钱去,我在这里还不知要多久,这些日子就麻烦他家给做好饭食送进来。” 几张脸立即又消失了,在外头叽咕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 “回爷话,卯时已过二刻。”大胡茬回答。李丹看出来,这家伙在众人里大约级别最高。 里面“嗯”了声,胡乡推门而入,见屋里站着个短装束的男子和一名书生,上前对那男子拱手说:“小七见过铁刀先生!” “好香茶!”李丹喝彩一声,就觉肚子叫,刚要开口,见一名捕快端了两碟点心笑嘻嘻进来放到桌上。 “嗯,这里面有些情况与我们掌握的相同,有些则可以作为补充。很好!”王纪善看罢十分满意,将纸递还: “是嘛,那好极了!”李丹笑起来,又问了另外几人姓名,那年轻捕快说自己叫胡乡,排行 李丹一听哭笑不得,心知这家伙定是扯虎皮做大旗了,拿着自己名号压人家贡献。 这回三郎可能受些委屈,弟兄们也可能面对危险甚至会丢掉性命,但只要国家安定,我们的乡亲、亲人、儿女能过得稳便,那就是值得的。 这下更让李丹摸不着头脑,既然是察院出面,抓都抓了,为何哪家都不敢接? 洪大年大喜,连连作揖称谢,道:“有大人的助攻,下官再不能将此案办妥,那就只好回家种地去也!” “爷,饿了吧?您先用着。对面秦家粥铺的,我一说是给您用,老两口儿十分奉承,连钱都不肯要!” 王纪善大笑:“自然,这个你放心,殿下心里清楚得很!!”说着还拍拍洪大年的小臂,低声道:“殿下已经为你选好了一块丰美的好地,一百一十四亩。” “爷您放心,在这里要呆多久都行!”大胡茬一挥手:“能伺候您那是小人们三生有幸。您需要什么尽管说,有家里人来探看小人便带进来,吃喝小胡去跑,包您满意!” “行、行,没问题。您还有别的吩咐没?”胡乡赶紧点头。 胡乡深吸口气,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长官都不肯在自己衙门里监押李丹,原来是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