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他要只是得罪我,那倒也无所谓了,我还不是那样心胸狭窄的人。”娄世明于是将龙辉擅自做主,差点害死兄弟俩的事又提了一遍,然后问:“三弟可知那厮为何如此?” “难道不是他一心要杀李丹吗?”娄世凡惊讶。 娄世明摇头:“他本来是随着父帅起兵的,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会危及你我性命?” “嘶!二哥是说,那厮是故意的?” “就算不是故意,起码他也没把你、我的命看得那么重!那什么才是他看重的?”娄世凡摇头,娄世明冷笑说:“让老大出风头,坐稳位子,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 “这、这怎么又和大哥有关了?”娄世凡瞠目结舌。 “你忘了件事。”娄世明喝口酒,喷着酒气嘿嘿笑着,用手指指点说:“龙辉的妹子现在正伺候奉贤夫人(原永丰县令之妾),父帅很满意她,已经发话说要在年前抬举她给大哥做妾。” “哦,你说的是这个,这事我也听说了。”娄世凡点头。 娄世用已经有了两个女儿却没有儿子,所以娄自时很着急,让龙氏给他做妾是因为林泉先生说“此女宜男”的缘故。 “所以呢?”娄世凡看着兄长,后者却只喝酒没回答。 他自己歪着头想想,拉长声调说:“噢——,我懂了。可是那龙辉想着妹子要嫁大哥,他这个舅哥便向着大哥,所以不把咱们搁在心上了?” 见娄世明含笑,他知道自己猜得差不多,顿时大怒:“好贼子,竟敢不拿小爷当盘菜么?” “你以为呢?”娄世明顺手再推一把,他故作醉意地挥挥手:“莫看你也姓娄,可在人家眼里得靠边站。” 娄世凡是个心高气傲的,闻听此言牙咬得作响。不过过了会儿又发声叹息,苦笑说:“靠边站也有道理,咱是姨娘生的,本来就没资格站在大哥身边,那龙辉不待见也正常。” “他若只是不待见也罢了,可他不把咱们性命放在心上,这里就有深意。” 娄世明说完扭过身子来看弟弟:“我说你能不能长点心思啊?都快二十的人了还这样任什么事都稀松不上心,早晚叫人还死了还替人叫好哩!” “谁会来害我?就凭他龙辉?有本事来和小爷战上二百回合!” “屁话!”娄世明伸手在他额角上敲了一记:“你难道没看出来?老大成天撺掇父帅‘打下上饶、建都称王’,他安的什么心?” “不就是想当那个太子么?我又不抢他的。”娄世凡指指兄长:“倒是你呵,你俩一母所生,他其实忌惮得很!要不这次为何派你去押粮运草?你还不明白?” “我自是明白!”娄世明冷笑:“他成天和手下人嘀咕,说是怕做 “所以呀,最该小心的人是你!嘿嘿……。” “你错了。”娄世明晃着脑袋,一边将葫芦塞给娄世凡,一边摇着手指:“谁说李世民就只能是老二? 你信不信,若当年李世民死在战场上,在玄武门面对面的便是老大和老三李元吉!”娄世凡愣住了,娄世明见了呵呵地笑。 “二哥,你、你可不要开这样玩笑。你知道弟弟我虽然大胆任性,可从来没有和大哥争长短的心思!”娄世凡脸色都有点变了,急急地分辨。 “我知道,但是大哥是个多疑且心思细腻的人,你能说他也知道?”娄世明勾着弟弟的脖子,把声音压得很低: “他何时像这样和你掏心掏肺地说话,何时与你一起放浪形骸、无拘无束,何时把你当兄弟而不是臣下、奴才看待?你亲娘是母亲的通房出身,那又如何? 难道你每次出事不是二哥赶来相救?他只是背着手在堂上高坐,何时冲出来伸过手?三弟,醒醒吧,在他心里咱们都不如他金贵。现在如此,等父帅称王称帝之后更是如此!” 娄世明冷笑着伸手夺过葫芦喝了一口,咧咧嘴问:“你可知,为何当初我劝父亲把小四(娄世吉)安置在朝阳?” “那边安全呗。” 娄世明撇嘴摇摇头:“只说对了一小半!”他把葫芦又塞给娄世凡:“朝阳守将王旭是我过命的兄弟,小四有他护着,我才放心!” “什么?”娄世凡大吃一惊:“你、你是说有人要害四儿?可他还是个娃娃,而且父亲那样爱他……!” “是呵,父亲爱他,也爱他亲娘。”娄世明冷哼了声:“那你可知姨娘是被谁毒死的?” “姨娘,姨娘不是突发痢疾……?” “这种哄人的话你也信?”娄世明格格地笑,笑完拉过弟弟:“听说姨娘出事我就赶去看,血都是黑紫的……。 下毒的人极狠,竟是在给小四儿喂水的羹匙上抹了剧毒。姨娘尝汤水,觉得尚热便放下了与丫头们说话。若非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