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是看他一宿,也还是觉得看不够!”徐英含羞喃喃说。 李丹忽地醒了。他像是做了个梦,梦到自己回到了明朝,心里一惊说不对啊,不是没有明朝了么?这么一着急,忽然身下似悬空了。 他感到没有支撑,立即惊醒过来。使劲睁圆眼睛,一切好像都见过、熟悉。只是这股香味……。 “可不,小姐可是陪公子坐了一宿,你倒睡得好,醒来也不先谢人!”雨桐嘴巴上来得快,徐英粉面一红,忙支应她去打水、取青盐来。 这么一来,这事就等于在两家之间已经挑明,属于心照不宣的秘密啦。李丹转过脸悄悄吐了下舌头。 “进来说话。” 贝喜嘱咐他等会儿见到姨娘要小心些,万不可失礼等等。 看着夹被盖在李丹身上,徐英满意地叹口气。她托着腮坐在桌边望着这个少年,看他唇边刚刚长出来的、柔软的胡子,忽然感觉满心欢喜。 “小姐,要不……。”雨桐看出了自家姑娘的犹豫,她看看这院子,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不料徐英已经迈步进了房间。 “你别担心,昨晚阿爹已经派人去你家里报过信了。”徐英说着羞赫地低头。 “醒啦?” 雨桐指指门外:“你要是把我指给别人,那就是他好啦!” 小钱氏见继子点头,喜滋滋地叫针儿进来,叫她马上取纸笔开始拉个礼品清单,准备叫陆九再去趟市场。 五更君将去,廿旬旷佳期。 “桐儿,你将那脚踏搬过来。”徐英让雨桐把脚踏搬来放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然后将他两腿轻轻抬到上面。 听她的吩咐雨桐本想劝点什么,可看看她的表情,只好做个鬼脸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在门口看着父亲走远,徐英转身回来,刚走到屋门口又踌躇起来。里面是个未婚男子,按说自己不该就这样走进去,若真的引起闲言碎语……。 “好啊,那你和阿爹、叔叔们说说呗。”徐英也很高兴,又问:“三郎要不要留下吃些早点?” 徐英想想,便走到书台前打开了香炉,认真地做好地坪,选个云片,用香匙把要用的香粉舀出,轻轻倒在银质的云片上,然后抹平、压实、燃着,最后将炉山盖好。 秋露玉光流,透窗照铁衣。 李丹瞬时明白这大概和徐英有关,也不戳破,摸出牙粉和牙刷来去茶室打水洗漱。 放下笔,又痴想一回,叹了声将这小诗折起,来到李丹身边。见他身边地上放着只布面的挎包,略犹豫之后将这首诗塞了进去。 寒鸦栖何所,征雁犹未归。 雨桐转回来,将手里的夹被塞给毛仔弟一条,吓得他忙摇手。“这是我的,你敢掉在地上?”雨桐瞪起眼来。 “不啦,打搅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李丹看看天色,鸡都叫过头遍了,他想趁这个时候回家去看看,姨娘肯定着急了。 然后仍回到桌边坐了,托着腮看他,时而笑、时而沉思。累了,趴在桌上,不知不觉中昏昏沉沉地再次睡去。 “哼,你这丫头现在笑话我,当心将来寻个赖哥保(癞蛤蟆),那时看你怎么说!” “不妨事,”李丹笑着摆手让针儿别责怪陆九,问她:“姨娘昨晚睡得可好?” “不用忙,我们有配给的牙粉和牙刷。”说着李丹往挎包里摸:“咦,这是什么?” 他忽然感觉自己身上盖着条被单,上面散发出熏香和某种自己似乎闻到过,想不起出处却很喜欢的香气。 良人心所愿,刁斗声声催。 “怎么,哥儿今日还要出去么?”针儿惊讶地问。 再说,你昨晚都在徐家宿了,若不赶紧派媒人,难道要等着闲话传扬出去?人家大小姐的声名还要不要??” 主仆两个相伴,低声说着体己话。中间阿一回来,隔窗报告说已向李家主母报了平安,对方甚是感谢等等。 这声亲切的询问让李丹心里激灵。“呃,啊,姐姐怎么还在这里?我睡着了?”李丹语无伦次地坐起身。 室内慢慢地弥漫起温和、清淡的气息来。 夜渐深,徐英便有些熬不住,雨桐让她趴在桌上睡会儿,将门窗都关好,拿件大氅来盖在姑娘身上,自己坐在墙边倚着茶几打盹,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你还想欺负人家?” “过门当然要等战后,现在先把这桩喜事定下再说!!昨日打退了湖匪,接着你就订亲,这城里百姓肯定士气高涨。 他意思是想问小钱氏生气了没有,不料针儿笑嘻嘻地回答:“好,没个不好的,双喜临门怎会不好?” “先别看,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