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摸来摸去地不老实,害她半宿没睡着,今晚不知会发生什么。 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芦苇一阵响动,那小姑娘的姐姐走了进来。“我来换妹妹回去吃晚饭。”她声音颤抖地说。 宋小樵的声音吸引了三个大人,便看过来:“贤侄有话请讲。” 小姑娘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芦苇里,姐姐把带来的饼子递给亲卫,自己坐下来抱着膝盖几乎蜷成一团。 “连周大头的尸首都捞出来了,陈仝若是已死不可能找不到,何况不是有人说他并没死,而是被几个亲兵救走了么?” “少当家,你、你别这样,你身体里的血本来就不多了,不能再浪费呀!!”亲卫用力拉住他说:“都怪我,不该告诉你这个。” “嗯,怎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陈仝狐疑地看他。 白朴 亲卫听了他这个话,眼神有些闪烁。 “咱们这 “少当家的身子没事么?” “肯定有漏网的、命大的,你们找到的人、武器、财物统统归你们自行处置,我只要陈仝那厮的首级!”他表示。 而且这里是在俺赤岗的背后,这就是个灯下黑嘛!若被这小子从沿埠渡逆流而上逃入信江水道,再想捉到他便难于登天了!” “咦,难道这小子会土遁?怎地连个踪影也无?”魏道长也纳闷。 而且附近的船家为防自家损失,也早早把船或者藏好,或者避往对岸去了。 大家心里若有所悟却都不点破,遇到同样绑布条的乡勇、民兵点点头擦肩而过,谁也不敢多话。 “嗯?什么意思?”几个当家的都很意外。 “去吧,过去,我来帮你。”亲卫也过来和她扶起陈仝,让他把头放好,然后喂他喝了几口水,说: “少当家,咱们得赶紧抄小路尽快回寨。你这伤虽然用了创药,但是只能顶一时,要尽快找个大夫才行。” 接下来杨大意告诉白朴北岸现有上千民兵正在搜剿残敌,南岸这边也有六百多人,他建议白燕等人可以集中力量搜赤岗以西,和对岸后湖以西的区域。 “我有两个想法,一个是咱们应该赶紧分出部分人手回去给各寨报信,另外要是可能的话集结一支人马将湖头寨(周大头的)剿了,彻底灭掉这个祸害! “行,就这么办!”两下说好立即分头进行,已经回到上昄休整的杨乙部接到命令,立即行动起来开始搜索乡道两侧。 “说什么?” 女孩子浑身一颤,磕个头,解下包在头上的蓝布,回身在后面的水里浸泡下,回来给陈仝揩抹额头上的汗水。 “不好、不好,都三天了还不见踪影,八成是被他逃了!”他跺脚叹气。 “恁看,陈元海坐船被俘获的地点在这里,假使陈仝被亲兵救走的事是真的,那他从对岸上岸的话,不远处就有条乡道向南一直去沿埠渡。 “没事,我身边只要有女人身子就好着哩!!”陈仝格格地笑了两声,停停说: 三个人听了一愣,互相看看,白燕说:“真是后浪推前浪,咱们三个老的算是糊涂了,竟没想到过这层!” “唉,少当家你都这样,就别拿她开心了!”亲卫看看吓得直哆嗦的小姑娘心生怜悯,叹口气说:“找不到船的话还是出不去呀。团练在渡口拿个锣在敲,说……。” “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家伙找出来!”任二站在飞奔的队列旁大吼着。 “要是他果真伤得无法动弹,那应该还在战场附近才对!南湖、长岭背面、湖尾前到沿埠渡这一带都有可能!” “既然没船,也无人曾经驾船出去,那人应该没能离开!”杨乙说完,回身向白燕等抱拳拱手: “有,我可以去扎竹筏。虽然没法扎个很大的,但两个人足够用!!”那亲卫回答。 “没事,我觉得自己睡了两天好多啦!”陈仝叹口气:“谁想到我阿爹那么个人,竟然是被块石头砸死的!这个仇,我一定报!” “哦,杨营正的意思是先打草惊蛇,然后再瓮中捉鳖?高!”几位湖匪当家人哈哈大笑,朝着这年轻的团练营正竖起拇指来。 从常人思路来想,要查嫌疑逃亡肯定是在战场附近以及他最可能的逃走方向——向西进行拦截和搜索,南边倒确实令人想不到! 他松了口气,捎带责备地问:“就打个水而已,怎么才回来?” “各位叔、伯,小侄有几句计较。” “好,那就扎竹筏吧。” 而且据他们向码头周围的乡亲了解,最近几天因为战事,又看到周芹的水军船队浩浩荡荡过去,所以百姓都吓得够呛,没有见到有人驾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