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全家!”陈元海声嘶力竭,眼睛里都充血了。 咱们回头再说南湖洲上。 他想着这沙洲上既然有人烟,那必定就该有能渡河的船只才对。 “道长不用担心,你看。”白燕指指河里,只见河水带着尸首从上面下来。有头领立即叫人用挠钩搭起来看,发现大多都是石脑寨的人。 油罐噼噼啪啪地砸碎在船只上,登时引发多处大火。 忽然队伍里一阵欢呼,原来杨乙带着部分人赶到了,在敌人后方列了个月牙形的阵。 刘祈急得跳脚,甚至喊出了斩杀一人加赏两贯,俘虏赏一贯的价钱,但效果寥寥。 不知为什么,这次却准确了许多。 骂了这声之后,一个黑点由远至近在他眼睛里迅速放大。 然而那投石机又动了,这次似乎他们发现对手的船比较大,所以改用了油火罐。 南湖洲的地形是北高、南低。这里埋伏了两支队伍,分别是杨乙和刘祈。开始的时候这两部都藏在已经成熟,还未来得及收割的田里。 双方的枪矛开始互相试探,杨乙看着敌人猬集得比较密了,这才说出两个字:“放箭!” 巨响之后,几个亲信急忙跑上来查看情况,见陈仝横躺在地上,左肩甲胄缝隙处插进块尖锐的木片,血流了一地。立即有人过去扶住他,拔出木片并给他裹伤。 见主帅的坐船遭到投石车的集中攻击后船员纷纷逃走,后面的船也大致猜出了一二。 虽然陈元海的坐船因船大无法靠岸留在河道里,因此得以及时离开原来的位置,但其它船堆在一起、挤在一处来不及散开的有三十多条,这下子全成了靶子。 “大当家死了!”这个消息立即在众人间引起了极大恐慌,在接下来的投石车攻击下,坐船上的士气终于支撑不下去,众人纷纷跳水或跳上小船逃走。 但他们看到对方也只是列阵,并未发动攻击,就发出笑声。 后来西水道上先后有两条船搁浅,船上的人下来准备去各处农家看看能不能找到渡河的船只,这一分散开,他俩的机会就来了。 刘祈到底有些忍不住,先带人冲出去。湖匪见了先吃一惊,接着便张牙舞爪地反扑上来,刘祈虽然人多,可毕竟受训练时间短,就有点慌。 “团练的水军围上来啦!”周围一片惊叫。陈家父子顾不上别人,急忙将船掉头。慌乱之中他们还撞翻了两条自己的船,这也都顾不上。 “阿爹,现在不是发狠的时候,咱们赶紧走东水道出去!” 身后周芹带的水军已经开始跳帮,兵器的撞击声、喊杀声不绝于耳。 他的大帐设在两片树林间的平地上,周围零零星星站着数名警卫。使者是白燕的管家叫白朴,五十多岁年纪,须发都白了。 陈元海回头,他想看看还能不能退回去,这才发现后面跟着几十条己方的船,转眼就把水道给挤满了。 陈元海慌不择路地冲进东水道,意外发现这里没有太多战斗痕迹。“咦,不对呀。”陈仝也发觉了异样:“大白雁他们哪里去了?怎么河面上这样安静,岸上也不见个人呢?” “车船!”陈元海叫了声,陈仝却还没明白,就看见那东西上面有几根木杆似的忽然抬起。“投石机!”有人大喊道。 他在高处看得清楚,眼睁睁瞧见自己的船队被夹击得七零八落,心里又急又恨。 这时一名小头目飞奔跑上船台:“大当家,不好了,周大头上岸中了埋伏,伏兵四起,周当家突围回到船上,却发现来路被阻住了!” 杨大意从开始到最后都在湖尾的赤岗上拿着望远镜看,他甚至是眼瞧着白燕等人从自己眼皮子底下撤退到卦山的,也早知道他们会派人来联络。 他们便在这里暂时扎住,一面遣了心腹各带百人往两岸去查探陈元海父子的下落,一面派出使者按约定往湖尾来。 这时有人来报告,说周大头不忿,带了自己的那几条船上岸驱逐投石车去了。 陈元海父子俩向前望去,那河道转弯处走出两条似船无帆的东西,且一前一后,速度很快,直扑他们侧后。 这时候刘祈大叫:“敌军败啦!”众人也跟着吼起来。见到杨乙部把对方一个个放倒顿时来了勇气,不知谁带头便冲过去和阻击的敌刀盾手纠缠在一起,战场局势瞬间逆转。 有三百多人换乘沙船或换乘小船上岸占据码头,城堡紧闭大门,只用零星的弓箭袭击来犯者。 “车船,又是车船!”瞭望的人喊得嗓子都快破了。 魏道长在旁边叽咕:“也不知道情形如何了,谁胜谁败??” 有两条沙船几乎立即就进水,并且很快开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