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连声叹息,祈祷战事早些平息。从湖里过来的船只并不多,但大声询问过后还是略有所得。 陈元海目光转向谢三儿,听他上前一步后说:“三塘镇也建了堡,有钱人和他们的财产都转移到堡里去了。 后来石脑当时的头领郭锦衣把女儿嫁给他,招他做了半个赘婿(意思是生下儿子需有一人承祧郭姓)。 “那,这次你又为什么事而来呢?” 大都督说,拿下雷家湾便可以获得三个月的军粮,而且里面还有乡勇、团练和巡检分司的巡丁八百来人,所以必须要拔除这个棋子!! 大都督说三塘镇情形类似于雷家湾,所以让我带老谢过来。他被派去哨探三塘河沿岸的,那边情况他更熟悉。” “老周,稍安勿躁。”白燕身边穿道袍的男子半闭着眼睛说:“大家都是来听蓼都督命令的,早点、晚点结果都一样。” “哦?” 宋老樵只好化名潜藏,躲到湖区深处。可他那人热心救助穷困,帮助了不少在湖里躲藏的可怜人,所以宋公明的名号就这样叫开了。 “他儿子不是没了吗?” “确实。”白燕点头:“来的这人陈公应该见过。” “哼,我可不像青元观诸位那么好欺负。魏道长的修养功夫高深在下佩服,可咱们胡头岭从来不惧哪个,想说的话就说,要放的屁便放!”周大头粗门大嗓地说着,根本不管院子里响起的脚步声。那魏道长暗自叹息并微微摇头,和白燕眼神对上,不出声地苦笑下。 这是个混不吝的角色,他的地盘离官军最近,却因为复杂的地形和顽强的风格让官军相当头疼。 一路上说着话,船速蛮快,而且进入信江水道以后走得更顺。由于沿岸战争的缘故江上只有些渔家和短途往来的船只,以往热闹的水道现在显得冷冷清清。 “哎呀,不好意思来迟一步,让诸位久等啦!”一个沙哑、上年纪的声音响起,众人纷纷起身拱手相迎,这么有特色的音调一听便知是陈元海来了。 “就是大都督身边得力的传令鱼腩啊。” 这时候,江山军要拜蓼子右翼都元帅的消息已经传开,而蓼子苦等半天也不见杨星北上,为了有个名义他只好先自称镇湖大都督,所以陈元海这样称呼他。 奇异的是,这一路上居然没遇到被打劫的例子。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寨子大小也就一里见方,容不下那么多人居住。所以白燕便同意各家在周围自起水寨,不过议事还是在他山上的“聚义厅”里。 好像所有落草的山大王都喜欢把自己议事的地方称作聚义厅,似乎不如此自己杀人放火、劫道搜钱便没有了大义的名分般。 所以现在在议事厅里白燕并未坐在主位,而是在次位上与其它头领一道等待陈元海父子的到来。 咳,其实他根本就不会打仗,只是个村头罢了。要说打仗还是死了的龚三郎有两下子,就是跟他出来报仇俩伙计种的一个,后来他们三个结拜时排行老三的那个。 谢三儿听他这么说,觉得有点纳闷:这人要是不会打仗,那他出兵做甚?难道是惧怕蓼子所以不得不答应的?想到这里他说: 十几年前,宋老樵的儿子给个贵人做事时雨滑摔倒,砸碎了箱笼里的青瓷熏炉,结果被那家的恶仆殴打致死。宋老樵妻子闻讯发心疾也去了。 谢三儿摸着胡子没说话,身后的艄公道:“长官你是公家人,我不敢说他杀人对还是错。可有两样我敢说,宋公明自落草以来从没无缘无故害人性命,而且他也从来没扯反旗!” “不管是哪个带队,他们总不好赶我这个亲戚。”艄公说:“我说长官,你若是信得过,我先去找他。 不一会儿,余亮和谢三儿前后进门给各位当家见礼。陈元海笑着问:“我说鱼腩呵,你上次来见我还是一个多月前吧?” 这次他带来了四百人,本以为会很受重视,但看起来并未如愿,所以心里有气。 看来湖里确实有大批不明武装和船只在集结,那架势让行船的莫不心惊胆战,很多人选择冒险夜间行船以避开各寨的战船。 “大都督让我转告您,他已经出兵雷家湾了;还有,余干有两个触角,一个是雷家湾,一个是三塘镇。” “哦,这么说来我明白为什么他和陈家是对头了,自己建的房子被房客霸占岂有不令人恼恨的道理?”谢三儿恍然大悟。 “哦?这倒有趣!”谢三儿笑起来。 唉,可惜三年前叫陈仝那厮一箭给射死了!” “可以!”人家的好意谢三儿当然不好拒绝。于是大家说好,宋艄公将他俩送到日月山便去宋公明船队所在的水寨,之后再回来接他俩。 不过白燕这聚义厅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