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加筑木栅,是否可以快些?但那样的话,还得给他们送一批斧、锯、铁钉之类。 “丹哥儿、丹哥儿。” 李丹猛地醒悟,发现自己竟走神了。 面前的桌上已经摆好饭菜,安大娘看他的样子叹息着摇摇头走出去,李丹听她似乎叽咕着:“他还是个哥儿呀!这么重的担子……。” “快吃完了歇息吧。”钱姨娘拍拍他肩头,见他勾着头往外瞧,马上说:“放心!你那小亲兵刚才吃完,靠着门框就睡着了。” 李丹这才笑笑,端起碗狼吞虎咽起来,看得姨娘和针儿都呆了。 “姨娘,哥儿在外头难道不吃饭的么?”针儿害怕地轻声问。 “这傻丫头!”钱姨娘嗔道:“他是官儿,怎会没饭吃?” 听她俩对话,李丹觉得好笑,摆摆手,咽下东西说:“在军伍里总和官军们混在一起,就学会这样子吃饭了。” 说完朝外面喊了两声把毛仔弟叫进来,吩咐他回去传话给巴师爷,马上给雷家湾送三十柄斧子、二十把锯子,还要五百双爪铁钉,并告诉他们小寨的改筑方案。 “临河那侧有地势可以借用,打半墙加木栅可以更快些。西南寨门做好些就可以了。如果觉得不够,在内侧再加道排栅……。” 排栅是立在地上的木栅,长十步、高六尺,形状和兵器架相仿。需要的时候可以几个人一起抬着挪动,调整两栅之间的间距。 这东西具有阻滞敌方攻击,打乱其进攻队形的作用,于己方则可视情况调整、放置,以利于防守和杀伤敌人。 毛仔弟接到命令立即回去,他完成传令后今晚回干爹老纪那里去住,明早再来迎李丹。 吃过晚饭又好好洗个澡,李丹这才舒服地躺在床上,披散着头发听贝喜给他讲最近城里的趣闻。听着、听着,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贝喜发觉他发出鼾声,拿个夹被子为他盖好。低头看见他颈项挂的锦囊,不由暗暗叹口气,轻手轻脚回自己床上去了。 在梦里,李丹见到个身影。那不知是谁,周围好像雾色迷茫地让人看不清楚。是梦儿吗?对,一定是她! 正如她的名字那样,来梦中和自己相会。李丹心中高兴,紧着走了几步,忽然又觉得那不是梦儿,心里一紧。 他醒了,贝喜穿着小衣披件夹纻的短衣在床前。“怎么了?”李丹问。 “阿弟来了,说有军情在院子里候着呢。” 李丹翻身起来,从贝喜手里接过件大氅披上,揉着眼睛问:“现在什么时辰?” “卯时四刻刚刚敲过。”贝喜回答。 打开屋门,见麻九媳妇正端了碗什么东西给毛仔弟喝完。“谢谢婶婶!”毛仔弟行个军礼把麻九媳妇逗笑了:“这孩子,怎么和我家小牛现在一个做派??” “都巡检,早上好!”毛仔弟看到李丹忙又行礼。 李丹还礼,问:“有什么情况??” “夜里送到南门大营两个消息,今早刚开门就递进来的,赵参谋长让我立即送来请你过目。”毛仔弟边回答,边从右边衣兜里掏出两张纸递过来。 赵敬子的职务是参谋处长兼侦察处长,有次李丹脱口而出叫他“参谋长”,他觉得这叫法不错,于是就让人都这么叫开了。 李丹展开两张纸瞧,看了 见他一动不动地坐在石桌旁,透过窗纸观察的钱姨娘觉得有些紧张。 她扭脸看看针儿,针儿不说话,倒了两盏茶出去,递给毛仔弟一盏,另一盏放在李丹面前,轻声问:“遇到难事了么?” 抬起头来看看院子里的女人们,李丹笑了笑,起身到窗前说: “姨娘放心,不是什么大事。杨百户去了梅港,他和我说那边的情形哩。你们安心,我过几日再回来看姨娘。” 说完退回自己屋中换了身箭袖长衫,扎着革带,挎了刀出来告辞。安大娘又给他用荷叶包了两块卤牛肉叫毛仔弟捧着,二人急急回城隍庙去。 “我看还是出什么情况了,只是哥儿不方便透露。”针儿轻声对走到门口的钱姨娘说。 “姨娘莫担心,至少哥儿昨晚睡得可香。”贝喜也开解说道:“以他那脾气,要是坏消息早就跳起来了。哥儿能安安稳稳坐住,说明事情不大!!” 钱姨娘“扑哧”笑出声:“你这丫头倒会观察,好、好,咱们都别担心。只要大伙儿把自己手上的活计做好,那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对不对?” 还未走到巡检司所在的街上,已经有好几波哨骑和传令迎面而来。 战争的气息突然浓厚许多,街边的居民小声议论纷纷,但见到李丹又马上躬身避让不敢多嘴了。 迈进小跨院,李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