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康府为主这点是不错,但他老营驻地实际却在马嘴、长山岛和中洲鲇鱼寨。 “白浪今日是来提亲的,当然没必要让手下抓自己的岳丈泰山。”白浪露出整齐的白牙来笑着说,这话让江豚脸色缓和了些。 这人果然肤色白皙,若不是这身渔家打扮,换了儒衫肯定也会被当作是哪家的衙内公子,举手投资不慌不忙,颇有仪表。 “嘶!”江豚扭脸看过来:“你听哪个说有这等事?” “要不我交给赵锦堂,你和那侄儿说一声,叫他帮忙养着?” “我有没有挑拨,江盟主你派人南下去查看便知。你且看笔架山周围蓼子聚集了多少人,看看有多少当家的悄悄派人去参加余干之战,你便知这彭泽里谁才是盟主了。” 他们昨晚围府,把留守的下人、仆婢都关进了偏院,然后在李丹的指引下从上房夹层里搜出账簿和来不及带走的现银。 江豚今年四十九岁,又黑又胖,小眼睛、翻鼻孔,上唇是短而且乱的一撮黑胡子。奇怪的是,他生养的二子三女个个白净漂亮,简直令人匪夷所思。 一百人在岛上警戒,其余的驾船或扮渔夫监视湖面,或者往来游弋联络、探查。 前前后后,总共抄没了现银两千四百七十六两,白布、青布、油布三百多匹(卷),油料一百一十担,马车十四部,牲畜二十六头,各种粮食三百七十多石。 “哦,大买卖?”江豚竖起耳朵来:“有多大?” “行!”赵敬子点头:“吾叫上他俩一起走趟将军府。”刚到门口,他又想起个事,回头道: 他和白浪其实没什么私仇,关键这小子占着湖口的位置,卖保护旗卖得风生水起,让自己总是吃不到嘴里或者吃得十分牙碜,所以他把白浪当作自己爪子上的一根刺,必须拔掉! 但问题是……打不过呵! 别看江豚长得凶,可实际这人并非什么亡命之徒。江豚原名江拓,字补之,是鄱阳县刑房的一名书办。你瞧,人家不仅识字,而且还曾是位童生哩! 江拓之所以成为江豚,是因为和人家寡妇偷情被发现。 “先别问这问那,坐下说话,告诉我你到底打什么算盘,为什么要见我?”江豚指着唯一的一张客座,语带冷淡地对白浪说。 独山,在鄱阳湖数以千计的岛屿、沙洲中是最不起眼、最平淡无奇的小岛之一。 赵敬子回头看看周围只有毛仔弟在,轻声说:“你最好把你姨娘转移到安全地方去!” 原来帐篷是用木柱支撑四角,中间用竹篾做成拱形的顶,再把几匹白布连缀在一起,披在上面罩着,并且有布条绑在竹篾上防止被风掀开,所以帐内不仅透光,而且空间不小。 江豚哼了声:“还有公事、私事?老夫当年在县衙里做公人(指给公家做事的未入流小吏)加过许多公事,竟没见过谈公务如此鬼祟的。” 自看着他从容登岸,江豚就一直暗自叫好。单看这人虽然一身粗布短衣裤,但露出的筋肉结实,步态稳健,稍稍清瘦的脸上线条分明,上唇的短须似乎有意加重了他的笑意。 “别不识好歹,吾亮出身份来是帮你好吧。不然你以为昨天那昭毅将军会善罢甘休?”赵敬子嘁了声: “还好有个赵丞的案子,不然吾还不知道城里有这么个角色,也就不用摆明身份来压他一头了!” 四周都是竹篱笆,同样以布幔围裹并以布条固定。 江豚冷哼了声:“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哩。不过白当家可以上来,请入帐就座,有什么话我们慢慢谈,如何?” “嗯,吾猜到了。让他交出团练是不是?” 赵敬子听完李丹的话立即点头:“这样简单的事若再做不好,那实在丢人了。好吧,吾去与他说。你打算安排谁来选拔那些团练呢?” 还有一点,江豚作为鄱阳湖各家盟主,他与白浪间的矛盾是源于前者不把他放在眼里,一直不肯承认他的盟主地位。 而虽然蓼子是奉他为盟主,且还帮他几次打击过白浪,但在江豚看来这家伙不简单。那蓼子的桀骜和兵力强悍,其实令江豚非常忌惮而又无奈的。 “别闹,和你说正经的!”赵敬子哭笑不得。 但江豚忽然警醒,因为白浪很聪明,他不会不知道这场提亲的结果极有可能很不妙,那他干嘛还要来自取其辱? 李丹“哧”地笑了,指指他:“所以,赵如镜才是你的真名?你隐藏的可真够深,还和我说什么庶子、与江山无关,结果冒出来个郡王的孙子。” 有了这笔收入,至少青衫队和即将到来的焦丛虎部官军吃喝问题得以解决。李丹觉得有了最起码的底气,现在他要想办法收编部分赵锦堂手下的队伍。 本来江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