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西边沿着珠溪河边有大片的芦苇和沼地,地软且支离破碎,不方便队伍和重型车辆行走。 “等等,你说我有时间,难道你们不打算到万年以后就把我交给官府领赏吗?”王习问。 “有什么‘为何’?连辅兵民夫都有份拿分红哩,只要在战场上出过力。”镇抚用下巴一摆: “我们队里人人平等,都是一样的,所不同者就是各自职责不同而已。哎,我跟你这俘虏说这么多做甚? 告诉你,李三郎说了,等我们回到余干,将来各人是愿意种地还是做工,或者去商队行标都凭自己心意选择。 东侧却是没有开城门的,郊外是一望无际的稻田。 李丹也派出了自己的传令先一步往万年,一个给行军司传信,一个给留守处递消息。 把总也不敢多话,只好目送队伍离开,对部下乍舌道: “前阵听快马捷报,这李三郎在上饶与官军协作,大破反贼,斩、俘过万,以为以讹传讹。今日见其士卒如虎,方知传闻不虚。” 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人都很傻,都不如你聪明,对吗?” 王杰歪着脑袋看了审杰许久,眯起眼来问:“你想劝降我?” 再看你身后这个驷马车,还有咱喝的凤泉酒哪个不是他弄出来的? 审杰用手一指:“你看这支队伍,几百人。这些人原本很多都是伍长、什长,听到李三郎说要回余干保境安民,大家宁可做普通士卒也要跟他走! 天王寨传说是闹黄巢那会儿屯兵的场所,石头围墙、石头拱门。因为近来防御匪患的缘故,沙溪镇在这个寨子里摆了两百名团练做警戒。 “李三郎,青衫儿,黄骠马,战四方。士卒们暗地里把他编成了歌在唱,可他才十六岁啊! 我告诉你,要不是不想找麻烦,团练的那几千人都会跟着李三郎走的。跟着他,不但从无败仗,而且按功行赏、个个发财。 我不求人间变天,哪怕李三郎只能在余干这一方土地上让弟兄们过得好,我便觉得自己跟对了人,是值得的。至于,你是否同意这话,那是你自己的事。从这里到余干反正你有的是时间,可以慢慢想。”说着他拍拍尘土起身。 李丹谦逊了几句,问队伍在何处扎营方便?焦百户道:“既然你们明日还走我岳丈家那条路,就把营地放在城北朱山桥附近,那里方便就近过河。” 再看那娄自时,自己住在园里,天天搂着知县的小妾睡觉,部下却住在水塘边喂蚊子……。” “有什么好?”王习苦笑:“做苦力、被人欺、挨人打骂,这就是做人么?” “你想多了。”那镇抚笑着摇头:“小宋长官只让我负责看守你,这一路上我都得和你搭伴。就是出恭也得陪着,除非你已经降了。 “我们平时是不上战场,可要是哪里士气动摇、战线不稳了,那种危急情况下我等镇抚官就必须冲锋在前给弟兄们做表率。让他们看看连镇抚都不怕死,有什么可慌的!” 看你自己怎么想,是跟我们去余干击贼,还是留在万年给银陀他们那伙做陪葬? 至于说领赏,”审杰呵呵地笑,回身看看他: “你知道我们打败银陀官府发给每人多少赏银?一两。你知道李三郎把缴获的钱财分给士卒每人得多少?十两! 怎么样,现在还觉得我们会在乎官府赏金那点汤汤水水,觉得三郎他那么着急把你交出去么?别傻了,你还没那么值钱!”说完拍拍王习肩膀,摇摇头笑着离开了。 “可……,我怎么知道对或者不对呢?” 像我这样做过镇抚的,起码是个伍长。如果还识字,将来一个掌柜肯定是跑不掉! 刚才审大侠不是和你说了我们都愿意跟着李三郎么?你说,我原本一个酒楼伙计,眼前若有个做掌柜的前程,怎能不跟着三郎去拼,那不成傻子了? 你们造反天天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不也是为的一个前程,我这个难道不比你跟着银陀强?” 见有大队人马从山里出来,在寨墙上的团丁吓得两股战战。 “我有什么可怕的?自走上这条路,就没打算活着。”王习情绪低落地回答:“只是我不想被活剐,那还不如请你们现在便砍了这颗头去的好。” “奇怪么?” 镇抚有点不耐烦,撇撇嘴用教训的口气道: “镇抚负责军纪维护、管理俘虏、记录战功、清点缴获、裁决纠纷,即便我们不上战场斩杀敌人,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职,李三郎照样会分红给我等。明白了?” 寨中管事的是个姓伍的把总,听说后来到寨墙上观看,瞧见这么多车马源源不断地经过大路往沙溪方向去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