励他说。 “二将军,方才有两路探马回来报信:银帅败了!” “你说什么?究竟怎么回事,学友可否讲详细些?”娄世明怔了下,看眼脸色苍白的虔中,赶紧问细节。 虽然他打心眼里想让银陀被教训下,可毕竟没想过他连一个上午都撑不住,这还是令他十分意外的。 莫学义也是从回来的人那里听得消息,两拨人的描述各有不一,他费好大劲才大概捋出个头绪,摸清了前后情节的样貌。 原来早上看清地形地貌后,银陀决定改变进攻方式,改为中路吸引、两翼包抄。 谁想人家两边都有安排,一时伏兵暴起,又有将军铳夹击,导致中路大溃,左翼、右翼陷入苦战。 仓皇中路校尉被一持长枪的和尚刺死,失去指挥的右翼被分割在地形间无法脱身,赶到中路重新组织进攻的校尉封信不慎被火铳击毙,刚鼓起勇气来的队伍再度溃败。 同时在左翼指挥的朱校尉又被一支冷箭射成重伤,树林里的团练趁机发起反击,左翼溃败。 王习带着亲兵上前阻挡,却在乱军中下落不明。败兵如潮水一般返身冲向了银陀的中军。 见对手已经开始全线反击,银陀大概是想将对方吸引到水塘间,再以优势兵力扭转战局。 不料中军一动,敌方便高呼“银陀败了”等口号,局势遂一发不可收拾,连带中军也止不住脚步,只好转身跟着溃逃。 “真就是眨眼的事情,我们的人在高处看得清楚,瞬间全军就崩了。官军的将军铳还追着打,害我们死伤好多弟兄。” 莫学义接着说:“后来溃军沿着带子湖西岸往这边撤,谁知人家早有安排拦阻,好多人见跑不脱就降了,有少部分人据说往西北逃了。” “往西北也不见得能逃脱,那条路是去凤山的,凤山堡里的官军能坐视才怪!除非他们去大源兴许孙固还能接应下。” 娄世明皱眉想想,问:“可知银帅究竟往哪边去了?” “都说没看见。”莫学义摇手:“只从山上远远瞧见,银帅的帅旗在吴塘边叫先前说的那和尚抢走了。” “嘿,作怪得很!难道这和尚与银陀先时有旧,怎么这样下死力追杀哩?”娄世明哭笑不得,只好问: “那现在山下情形如何了?”又乔张作势地嚷嚷:“赶紧点齐五百人,随我下山去接应众兄弟!” “二哥这是要去哪?什么事这样高声大嗓地?”娄世凡睡醒了一脚迈进门,听到最后这句揉着眼睛一脸懵懂地问。 “三将军,银帅败了,二将军要下山去接应。”莫学义告诉他。 “什么,败了?”娄世凡大吃一惊:“这、这怎可能?那可是五、六千大军呢!” “唉,是被溃军给冲阵了。”娄世明摊开两手:“这银帅也算是久历沙场,怎会着了这样的道呢?实在不明白!” “不管究竟怎样,二哥你此时不能下山!”娄世凡警告。 “为何?” “那李三郎我可太了解啦,小贼极其狡诈,说不定他现在在哪里埋伏支队伍,就等着山上下去人马接应时打个措不及防呢! 就算没有埋伏,恐怕他也懂得乘虚而入吧?大寨此时兵少、军心不稳,他岂有不想伸手的道理!” 娄世凡说得吐沫星子乱飞,倒真让娄世明有点犹疑起来。 “也是呵……。”他抚着赤须皱起眉来,忽然回头说:“虔司马怎么不说话?值此情况,先生有什么话说,或者有何以教我?咱们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虔中面色晦暗情绪低落,尤其是听说银陀下落不明的时候心里真是后悔,越发觉得当初应该立即下山会合才对。 也许多了自己这千人生力军事情就不像现在了,又或者自己在银陀身边出谋划策事情能有所挽回?可现在说什么都晚啦。 “虔,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茫然地回答。 “诶,这可不像你虔司马的做派。”娄世明摆摆手: “我听说银陀出战,向来都是把守营重任交给你,所以才有了‘坐地虎’这个称呼。 现在银帅不在,虔司马怎能说句心烦意乱就推得一干二净? 银帅留下的,还有上千战兵、千余民夫和那么多家眷,你现在是他们的主心骨,该当拿主意的人才是!” “大敌当前,虔不过书生尔,能如何?”虔中说着看看娄世明:“不如……,不如……。” “不如什么?” 虔中咬咬牙,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划拨军需、调配人手、谋画军议、账簿文书,这些都难不倒他,但是遇到决策、阵战,他绝对两眼擦黑不知该从何下手。 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