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检,敌人离堡墙还有两百五十步!”赵敬子从上面突然轻声叫道。 “等等,审五我想派他去别处。我料银陀遭受损失后应该会停下来,等天亮之后再进攻,所以打算让审五带几个人趁他们退却混进敌营里去! 你让他先吃饱喝足先休息会儿,然后带来见我。”说起审五,李丹忽然想到:“三钱子(冯参)有消息没?” 这条沟恰好距离堡墙九十步左右,事先挖沟时赵敬子就已经亲自走过一遍的。 人们兴高采烈地穿过小径,在田埂上分散成数支,然后又汇聚到水塘间。这些人议论着夺到粮食以后该怎样饱餐,对占领广信以后怎样放肆劫掠争论不休。 有些人大着胆子上前指指点点,接着李丹看到有个头目模样的走上前,扒拉开围观的兵们,叫人用火把照着上下打量那牌子,突然怪叫了声拔出刀来将木牌挥为两段。 “浑蛋、该死!”银陀鼓着嘴半天骂了这句,又问:“可有人看清了,对面到底什么情况??” 当它飞进树林,终于落到某个看上去视野不错的树杈上,仔细打量四周,它吃惊地瞪大了圆圆的眼睛。 “道长,你说娄世用会不会瞒了什么没告诉咱们呀?”他终于开口问道。 周围的人一片叫好,然后便激动起来,各举兵器沿着泥土上的车辙印子朝渡口方向涌去。 不过这笔财富是悄悄转交的,知道的人只有知府和参将大人两位。 “大人,他们来了!”刚才那人单腿跪下报告说。靠着树原来有个人,摘下遮挡在面部的头巾,稀疏洒下的月光里露出李丹的脸。 去大源渡有不到三千,老匪有一千左右,据说是娄家把大源渡让给了银陀,他们奉命去接收。” 可……不知道情形,因为谁也没敢凑过去弄个明白。究竟是怎么了?他气呼呼地唤过自己的中军官:“邓胡子,去找个明白人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还没有,不知是不是因为敌人调动不方便过来的缘故?” “你可以自己拿脑袋去撞撞看。”李丹开了个玩笑,两人都不出声地笑起来。 有的人清醒过来,在火光中见到身边同袍凄惨的死状和遍地残肢断臂,立即惊恐地大叫。有人转身想逃走,和其他人撞在一起。 “哪里有妖法?”赵敬子嘿嘿地笑:“只是让顾大他们带人下去挖了条沟而已。嗯,里面竖了不少木桩和竹签子。” “咦,大夜里的他怎知有多远?”吴茂惊奇地问。 它不满地“咕咕”了两声,忽然看到有个挽弓的回头朝这边看了眼,吓得它几乎绒毛倒竖,立即不敢再有任何的声响。 “大吉!”这人回答,黑影一摆手,带着他绕进两圈布幔后头的低洼处,猫头鹰注意到那是这周边唯一有点亮光的地方,因布幔遮挡,若非猫头鹰在高处,否则是看不出的。 再看看那边越来越近的火把和人群,猫头鹰终于有点失望,今晚大约是要饿肚子了。 “放心,我们出来以后关的城门。民夫有近三百人留在城里,他们要帮着把粮食入库哩。其余都出来了,我们乘马车跑得快,火把在我们后面离着还有一里地。” 好吧,只要你不射我,我看看你们最后谁赢谁输,这总可以吧? 陈三文盯着将军铳的动作不断摇头,这么多人操作太复杂,而且前后两次发射的间隔确实如李三郎所说比较长。 后面的银陀莫名其妙,他和亲兵们走在全军中间,根本弄不清前队发生了什么?听到惨叫和铳声、闻见血腥和硝烟,他非常震惊。 李丹边听边点头,他知道除去这些吴茂还上交了从各战中收缴的价值四千多两白银的金银和珠宝。 两人回头一看,见吴茂从黑暗里走出来,笑着拱手:“回来迟了,巡检勿怪!” “将军铳二排听令,按标定目标,点火、发射!”铳台上的排长发令后,点火手点燃导火索然后赶紧向后跳开两步蹲下并捂住耳朵。“砰”! 因为射击产生的后坐力,铳车向后退去,却被前面打进地下的环首长钉上的牵引索拉住,轮子倒退了几步后冲上后方的土包,然后到达斜面某个高度停顿住,又重新在重力作用下向前,却被后面同样固定在环首长钉上的牵引索拉住,前后不得,来回荡了几下只好回到原处。 “我听说银陀下山就急匆匆往回赶,怎么,他们快到了?” 就在这时又是“砰、砰”两声,同时伴随着火铳再次射击,队伍愈发混乱起来。 “你说什么?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损了三百多人?”他气急败坏,那不等于先头部队叫人家打掉了快一半? “陈半斗人呢?他怎地不来报告,难道不敢来见我?”银陀怒吼起来,掉头想叫亲兵队头目去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