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非要他做太子,早晚是个李建成!我还没说完,你别拦着我。”杨贺认真地瞪圆眼睛: “咱们军中渠帅大多都认可你二公子,你将来要接大帅的班咱们服气,若选了旁人我杨贺 “杨叔,你慢走,当心山路湿滑!” 酒足饭饱之后娄世明搀扶着歪歪斜斜的杨贺回到 身后的中军跑过来给他亲兵递上个竹筐,里面是未开封的三瓶“凤乳”和六瓶“凤泉”,然后一行人目送他们离开,消失在竹海后面了。 “唉,三少帅总共就给您送来这么几瓶,全送人了。真可惜!”中军叹息道。 “别那么小器,做大事的还会在意几瓶酒么?老三那里开着酒庄又不是搞不到?派人去再买些回来便是。”娄世明看着队伍的尾巴说。 “啊?您是他二哥,还需要掏钱买?” “那你以为呢?”娄世明转过头来呵呵地笑:“谁知道那酒庄怎么来的?要说纯粹是三弟自己掏钱搞的,没有背后金主我才不信!” “哦,您是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娄世明冷笑:“父帅也忒偏心,什么好事都紧着三弟。咱们在这里打生打死,弄了半天还不知为谁做嫁衣哩。” 说完他回头又看看杨贺队伍远去的方向,轻声嘀咕:“不过杨帅今天说的话对我倒是很有触动。 我原来想着牺牲他换来咱们在广信的休整和发展,现在看这样想兴许是错的。 至少到关键时候,凭着这顿酒,还有上泸的粮草、饷银接济,杨帅兴许还能出手助我一臂之力。” 他站定想了想,轻声告诉中军:“让弟兄们嘴巴严些,听到杨帅在帐中说过什么都给我忘掉! 还有,回去后备点时鲜,马上小暑了,咱们给各位渠帅、将军送些瓜果李桃、鲜藕嫩菰这类,再打些山鸡、野兔。 嗯,三弟的酒不妨也送点。既然做人情,那就做到底!” 余干县,李府。 李肃正在案头铺开的雪白纸张上写字,他抄写的是《千字文》。李肃喜欢赵孟頫的字,但他自己却用的是行草。 中过进士的人一笔漂亮的字是必须的,这是他自己很得意的地方。 以前往往遗憾只能指点女儿们,现在李靳过继到长房,他终于可以有教子之欢,所以闲来练练也是好的。 忽然听到门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这打乱了他的心境。前员外郎不由恼火地抬起头来,想看看究竟谁这样讨打。不料正与李严四目相对,他一愣: “三弟,你这冒冒失失地是怎么了?”现在已经分家,李严在靠近县学的位置购置了一个不小的院落。 但他知道兄长平素喜静,所以没有稍大点的事情不会来访,更不会这样闯进书房里来。 “大哥还有心写字,岂不知外面已经乱套了?”李严急火火地道。 “嗯?”李肃端着养气老爷的架子问:“何事惊慌?” “叛匪杨贺突然出现在抚州,攻陷了金溪和东乡!” “不会吧?”李肃手一抖,没注意到一大滴墨汁落在字中间了。“这、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没见塘报?” 东乡与余干隔江相望,两地相距二百里,相比远在广信府攻打上饶的娄自时,几乎已经是近在眼前了。 他仔细看看李严,觉得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不禁勃然大怒,骂道: “这些该死的官,南昌的官军呢?不是说派了一万人去剿匪,怎么剿来剿去让人家打到门口来了?我等捐财纳税,难道都喂了狗么?” “兄长先莫说这样气话,不是时候!”李严急得两手乱摇:“先说说我等如何是好?走、还是留?这一大家子呢,稍有闪失可不得了!” “等等、等等,可有见到县尊?” “去了,衙门口全是绅士、商贾,都吵吵着请县尊拿主意。可县尊见不到哇,周都头安排了捕快们在大门上拦着哩。” “后门呢?” “去过了,也有人把守。” “这,对啦!昭毅将军府,赶紧去,问问将军什么情况!” “哦,对!那我现在就去,你等我回来!”李严这才想起现在城里还有支团练,领头的是那位赵家的皇室末裔。他转身拎起下摆便跑。 “胡秦、胡秦!” “哎,来啦、来啦!老爷有何吩咐?”胡秦已经做了内院管家,闻听呼唤急忙跑来。他刚才见李严匆匆跑出去,正问小厮出了什么事情使三老爷这样失态。 “长景呢?” “他……好像是跨院里耍石锁。” “叫他来见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