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臂膊卖命,也不想让兄弟们白白送命。 “刘君请起!”李丹虚手扶起,高兴地看他。 “我们是在做活计,不在外面怎行?”孙铁杆说着转向旁边这个说话的高个少年,不觉愣了下。 “我记得你那个矿是铁矿?年产出有多少?” 听他自我介绍,孙铁杆大吃一惊,急忙跪倒在地,道:“败军之将孙社见过大人!” “我亲眼见过他抢人家女子,他说那家是豪强该抢,那你收了他家的钱财不就完了,糟蹋他家女子作甚?娄帅三个儿子,我最看不上就是这个老三!” “你们肯定都觉得这样待大家够好、够仁义,俘虏不该再有逃跑或者闹事的心思,但是你们忘了‘人心不足’这四个字。 觉得他贪恋县令小妾的美色,令人很失望。”孙社没继续说,抬眼偷偷看了李丹一眼:“说出来请防御莫要怪罪。” 李丹未答,先看宋小牛。小牛抓抓后颈:“我们又是给三顿饭,又是让大家自己盖屋舍,天下哪有这样对俘虏的?我觉得当然是左手重!!” “早年间定的是铁矿,可后来铁越来越少,挖出来更多是铅或者黑铅。 “回头想想天下乌鸦……都一个颜色的,他兵多势大,不跟他跟谁?草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先混着,打算自己想清楚前先不做决定。” “是!”孙铁杆叉手问:“不知大人欲问草民何事?” 以前在浙东,有个叫‘金瓜’的首领带了两百人投降,结果被拉到护城河边全砍死了,那还是他们自己投诚的呢。” “开始确实满意,可以杀贪官、分大户,可是后来就觉得……。 孙社怔了下,嘿嘿地笑着回答:“都是瞎喊的诨号,不当真。 “不打紧,你尽管说。” “宋镇抚说的有道理,确实贵方对俘虏很好。我听说有些官军抓到我们的人,甚至剥皮碎剐,斩首绞杀都是痛快的死法了。 “君可有字?”李丹问。 上千俘虏留在后面未免招人心绪不宁,大人敢是为此而来,想让草民从中出些力么?” “难道不是这样?”李丹询问地问。 “投诚了还杀,这是什么道理??”小牛吃惊地问。 这人既是铁矿工头,定然懂得找矿、识矿乃至挖矿的技术,且又有情义、善察言观色,在众人里有威信和信用,若他诚心投靠,将来倒是个大大的助臂。 “是不忍心他们为你而死?” 说着拿眼看看他卸下的那捆竹子,赞声:“好大力气,刘君真乃壮士!”又问: “某有桩事想请教,刘君可否借一步说话?”说完向跪着的众人点点头,先进屋去了。 “为什么他们叫你孙铁杆呢?”李丹问了个措手不及的问题。 “唉!!这个奖功制度……太落后!”李丹也没解释什么叫落后,抬头问孙社:“请兄长继续说。” “你难道不积极么?” 他叹口气,将书本丢在一旁,看起来这个孙社是为了大家最后不得不跟着娄自时起兵了。“那么,起兵以后再没人来找你收税,总该满意了?” “我看你挺聪明,以后‘铁玲珑’蛮好。”李丹有心逗他。 “草民这支双眼睛看着呢,确实是把该杀的都杀了。所以草民就觉得,大人和我以前见过的官,不一样!” “社读过三年义塾,先师还在世时给了个字叫‘益民’。只不过后来承继父辈衣钵做了这行,周遭都是粗疏人,就没再用过。”孙社回答。 哟呵,李丹心里为这孙社鼓掌了。看不出来,这么个高大粗壮的汉子,竟有颗玲珑的心。 “不仅蠢,而且不要脸!”孙社哼了声: “我不想为臂膊那样的蠢蛋死。” “大人与那臂膊对峙眼下最重要是如何将整个南山做成堡垒,前线挡住对方,才能切实让义军……贼军无法实现切断北线、袭击戈阳的计划。 以前械斗打冤家,草民常使两根铁钎,后头用麻绳绑着握在手里,所以人都称草民‘铁杆’。” “因为报上去阵斩,上边会下来核实首级数目,按人头发放奖励银两。 说到这个话题李丹确实想认真问问,便指了张竹椅子叫他坐,问:“为何官差要封矿?” “认识很久,起事以后才跟他的。不跟他闹起来我那座山就要被官差封掉,所有人都活不下去了!” “他们没工夫理会这些,除非我塞银子!” “你觉得他蠢?” 他方才站住脚时,身后陆续跟上的几个小伙子也都站住。这时见他下拜,众人也丢下身上扛的竹子拜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