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雾气开始从山间消散，很快对面就会发现南山上的异常。 李丹在吴茂陪同下视察防御，趁此将整个南山的地形了解通透。 然后调回赵敬子、巴师爷，再请来盛怀恩，就着半山腰平地上支起军帐，前头搭起个棚子，五个人在这商议如何分派防务、调整布置。 原本是有个计划，但毕竟没人这么详细踏勘过实地，所以上来瞧过了才知道，有些地方需要做调整。 要说这南山的地形还是不错的，能上下山的路有三条： 从凤岭镇出来走到马堰河边，转向南进山是东边的石蹬小道。 它狭窄难行，不易被 整条道在崖壁缝隙间曲折穿行，不但窄，且有的地方很陡，两边又没什么树木遮挡，时刻被上边的警戒哨监视。 只要安排三、五个弓弩手守着，下边仰攻的人得付出重大伤亡才有机会得手。 西北入口从凤栖关前官道过来，过一座木桥，眼前是片难得的开阔地。 这里已经到山脚，可以选择往北（去来凤阁）或往南。 顾大的小队站成十二个五人纵队堵在桥头正对的位置上。 前边拐个小弯，两侧的崖壁突然没有了，视野豁然开朗，从这里到马堰河边都是平坦的缓坡。 “如此，”李丹回头叫传令：“命张钹队交接后立即下山在大东丘待命！宋九一队增援杨乙共同防守二道栅，弓箭队向前为顾队后援。” 告诉萧营正，这天阴沉沉的不知什么时候会下雨，叫他务必上心！还有派人告诉右营，要防降雨，加快转运！” 李丹回头一看，见北丘篱笆后边露出刘宏升的圆脸，看见他还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想俘虏都给西山用，所以他问了这句。 突出部再往东，也就是从镜面石上去，可到最高的云峰顶，也就是来凤阁所在。从这里不但能俯瞰周边，而且东北角崖壁上放两个观察哨的话，甚至可以监视凤岭镇动静。 “奇怪，咱们和游三江对阵的时候他并没打出鹅黄旗呀？”巴师爷提出问题。 整个南山突出部是个东高西低的形势。 “防御，敌阵动了。”吴茂忽然提醒大家，原来他一直注意观察对面。 到高坡上站定，亲卫们站到下方形成一道保护墙。 从其中挑选补入各队三百人，其余的陆续由右营转运过来。麻九请求的便是先到的这批人。 “不要紧，等民工到了就好。南山更大，三、五百人调来也不济事，还得防着他们和外面里应外合，何必呢？” 这时，宋小牛忽然凑过来轻声叫：“防御。”然后往身后指指。 西山地势没有南山险峻，且又将存放所有货物、辎重，所以李丹毫不犹豫同意了这个请求，并说： “余下的俘虏也都交给左营使用，务必尽快将遮蔽车马的棚子也盖起来。 “有大人和三百官军坐镇，我等胆气更壮！” 李丹话音刚落，就听对面敌营中响了号角。两人互视一眼说：“来了！” “北边寨栅和篱笆已经竖起来，优先做的北路口那部分，其实还需要些时间。”巴师爷回答，看看李丹： “防御可是想用他们？如果用，不妨就地固守。他们自己建的寨栅，还是自己用时更熟悉、也更上心。” “这厮放肆！”赵敬子大怒。本朝服色规制，皇族才能使用鹅黄。所以对方打这么面旗子，竟是公开向皇权挑衅的意味。 “在下看，他们是意见不一在商量什么。”巴师爷说。 “呃，刘二问，要不要他们也下来？”小牛替刘宏升回答。 这时一名麻九身边的传令跑来报告：“防御，九爷让我向你禀报：左营正在西山上立栅，警戒的兄弟发现有貌似敌哨探窥视。 所以评价它乃制高点绝不过分。 乱匪开始过桥，前边是四十名刀盾手，后面一名敌将骑着匹马上桥，身后有人打着一面红边鹅黄底的大旗，上面写个“娄”字。 “俘虏都给西山留下？那我们这里……？”吴茂提醒地问。 南山突出部是由两大一小三个土丘组成。北丘最小且低，壁高仅一丈； 南丘次之高一丈两尺左右； 东丘最大——他们现在议事的这个山包，所以李丹起名“大东丘”。边缘低处一丈三，高处一丈九尺。 然后转向巴师爷：“对了，记得给他开张条，领将军铳（铜炮）、每铳二十枚弹子到北丘上，我们把它建成个铳台，可以直接封锁木桥和路口。” 他们下了东丘，一路沿着南丘和北丘之间的河床走过去，正在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