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士卒们和泥的、从中间残基上取土的,推车搬运的,一时干得热火朝天,连那几个流民和乞丐都默默无声地加入,干得满头大汗。 “咳,咱们也不是什么侯府、相门的,哪有那样复杂?”高二奶奶端到唇边的手停下来: 这功夫李丹在校场一角集中了伍长、什长开始特训。 钱姨娘投桃报李请他做家里的管事,月薪二两五钱。麻九不做声地拜了拜,就算是接了差事。 钱姨娘却不放过她,问:“那,搬家又有些什么说头呢?妹妹年轻没经历过,还要向姐姐请教。” “噢?夫人的意思是,让我们随着您搬走?”钱姨娘不动声色地问。 “有些个流民和乞丐想加入,我没应,他们就一直在外头等。清早叫进来,都让在墙边候着,等你来拿主意呢。”朱庆说。 “唉哟,这李三郎听说要带兵出征呢。” 麻九下午来过,告诉她已经向曾五请辞,表示说自己老了,外甥去哪里自己愿意随他去哪里。 她说着瞟了眼钱姨娘:“妹妹要回淮西也不难,大伯在南昌有朋友,打个招呼帮忙找条船很容易。” 李丹肯定了一句,然后对几个头目说:“先整队,拉出去跑,看看有谁跟不上,什长都记住了。那几个想加入的可以留下,入队之前他们不必非得跟着。” 其余人在对留下值班的守卫表示羡慕、嫉妒后,不得不赶紧跟上。 好在,听说你当年嫁妆充裕,带着丹哥儿母子俩独自过,日子应该也错不了。也省得我成日去你那里打秋风了,妹子你说是不是?” 李丹听见也乐,摇摇头抬手招过朱庆和李彪,安排他俩带部分兄弟去修补外墙,其他人把塌了的两间偏殿拆了,木料、砖瓦都收集起来备用。 说完让各队从低到高站成纵队。李丹帮自己这队十个人把次序定下来,他站在最前面对 老百姓最喜看个热闹,当天便轰动了,好多人跑到庙后,纷纷扒着矮墙瞧里面发生了什么。 如果本队有人跑不动,全队要帮着他跟上来。“哪个队丢了自己的队友,哪个队午食没得肉吃!” 大屋那边,钱姨娘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油灯火苗闪闪,屋里表面看去没有太多变化,实际柜子、箱笼里面都已收拾起包袱,随时可以取出。 “三叔啊,这不忙着呢一直没能脱身办这事。我现在就去牵牲口,回来带人去。” “可以!”李丹又说:“你若忙不开,去找赛魁星,让他替你买牲口,他对这行也熟悉。” 钱姨娘静静地看了会儿,开口说:“丹哥儿,天已经很晚了,明日你不是说还要早起?快睡吧。” 那守门的蟹王五听了也不在意,反而把胸脯子挺得更高了。 “你们手下的弟兄都在那边看着哩,莫让他们小瞧了去!”他这么一说,几个人都咬牙挺着,不敢叫人家比下去! 看看时辰,李丹招手叫过朱庆、李彪,先和李彪说: “午食该准备得差不多了,一会儿你带五个兄弟推辆车去刘大店里拉来。我让你找的驴骡呢?不会让弟兄们自己拉车吧?” 到午时墙已经基本修起来。 她没告诉李丹今天前院叫她过去,摆足了当家主母姿态的高二奶奶告诉她三房已经析产各自独立,自己很快也要搬出这院子。 五个队都报过数,李丹回归本队站在队伍前头,告诉大家各队不能超越,必须跟在前队队尾。 李彪转身要走,被李丹叫住,板着脸问他:“就这么走了?忘记刚教的规矩么?” 想了想还是从床上下来。针儿忙取了大氅给她披着,扶她出来,慢慢走到窗下。 “这个嘛,事来突然我还没想过。既姐姐发话,我和三郎商议下,在他临走前先租个小院子,其它的等他归来再做打算吧。” 草草擦洗手、脸、吃过几口饭,他抽出一支自制的铅笔,开始整理思路,并写份十天的整训计划。 然后让他们从后向前挨个报数。报到最前面一个人喊出“十”之后,李丹站得笔直,向右后转身大声道: “报告队率, “看到没?按我这样做,杨乙是 愣怔片刻李彪想起来,急忙立正,大声道:“报告长官,我可以去牵牲口了吗?” “费点烛火不算什么。”钱姨娘坐直了身体喃喃说:“当年老爷办公时,不也这样?男人么,钱是次要,做事才是 这话说得,里外意思简直和让人净身出户也没什么差别了。钱姨娘心里冷笑倒没急着戳破她。 就算高二奶奶塞银票给他,也不值得为这点小利自毁长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