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县太爷已指派你带夫子去万年,迟到、未到可是要行军法的,这个时候不敢出事呵!想想你姨娘,若你有个长短,她可如何是好?” 李丹瞪了眼转过头看他,慢慢点头道:“哦——,闹了半天你不是来特特报信,是奉县尊的令来堵我的,对吧?”看着卫雄尴尬地咧咧嘴,他厉声喝道:“你放手、放手!” 卫雄很清楚自己一个人根本挡不住,加上带来那俩也够呛。正着急间,恰好顾大、杨乙等人听到动静从上边下来查看,卫雄便大叫:“小乙救命,三郎要出去闯祸呢!” 顾大等听了也没问什么缘由,一拥上前扯胳膊、抱腿地将李丹围了,个个口里叫着:“三郎,不可呵!”反倒是门外两个役丁听见伸头向里望望,大眼瞪小眼不知出了何事。 李丹被弄得无可奈何,叫道:“尔等都放手。”转头问顾大:“你可知我要去做甚?” “不知,三郎要去哪里?” “不知你还抱着我腿?” 杨乙听了倒认起真来:“那,三郎究竟是要去哪里?” 李丹转向卫雄:“你说哩?” “三郎可是要去昭毅将军府砸门?” “孩子,回去吧,你改变不了什么。趁着城门没关,快些回家,你姨娘肯定在担心了。”周都头尽量温和地劝道。 “那、那怎么办?难道就听凭他把犯人劫走?”赵校尉恼火地叫道。 “你?还平叛?你本事挺大是吧?”周都头怒了,吼完瞥了眼卢校尉。 “陈家伯父甫一上任便遭此横祸,受这样的处分过而不公,我一来是为他鸣不平的……!” “姨娘交代我的事要出城才行,今晚有人来找,就说我吃酒着了些寒气,已经烫过脚先睡下了。” “未必如你所想。”卢校尉摇摇头:“这样吧,咱们问问夫人和二小姐的意思,如果夫人同意,二小姐自己也点头,这里我做主就纵了她随你去。” 李丹未料到周都头在此,顿时一愣停下脚步。“你怎在这里?”他问。 “呃……,两位,不是下吏不奉命,实在这李三郎天生神力在下打不过他。”周都头摊开两手说。 “小赵,你没事吧?”另一名看上去年长、沉稳的校尉嘴角带着笑上前问他。 真正的东山门实际是水关旁边的陆门,在外面下船的客人可以步行或乘马车、轿子从此门通过,进入城内。门洞并不宽大,刚够两辆马车并行。 但是李丹不可能扛着棍子从正门大模大样出去,他先到后面找些布条缠裹了棍子两头,让它看上去就像条扁担,才由墙头翻出,朝着水门急行。 “你们怎么说都有理,反正我只认一条:留下梦儿,便叫我平叛去也使得,带几个夫子搬运粮草有什么难?那队长算个吊!” 老管家李朴正背着手在门口盯人洒扫,忽觉得背后一阵风,回头往里瞧,只来得及看到个背影。“那是谁呀?”他问正站在门边发愣的修二。 东门也叫余丰门,是往万年的,缇骑更不可能走。北面的彭泽门往饶州府城鄱阳。要去南昌府,唯有走临着东山码头的水门——也叫东山门。 “那你还在这里胡闹,不去县衙谢过大老爷,聆听他的指教?”周都头板起脸来:“要是因你在这里胡闹误事,你可知军法无情的!” 话音刚落,李丹不知怎么身子一抖摆脱了众人,“托”地跳出圈外,又一拧身人便到了街心,高声道:“我呵,家去取了棍棒,劫囚车去也!尔等都立住,谁也不许跟来!”说罢拉开两条腿便跑。 赵校尉忽然哈哈大笑:“哎呀,真没想到,你胡子还没长出来,就想着英雄救美了?” “哟,脾气还不小。”卢校尉“哧”地一笑:“你刚才说了一,难道还有二?” 李丹这时候正站在自家院门外发愣,踌躇着自己该先做哪件事。从卫雄的话里看,大伯、母亲和三叔不声不响已经定下了析产的事情,且连二房分家的事今天下午都弄妥了。 “我听明白了。”卢校尉略沉吟后往前半步拍拍周都头肩膀让他退后些,手扶着刀柄努努嘴说: “李三郎,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对不?你可有想过陈家夫人是否同意,或者二小姐能不能同意随你去呢?” “瞎说!既分派到你头上,便是正经事,你敢不应派征衙门就有理由拿你,懂不懂?”周都头喝道。 “哪个?”卢校尉错愕地回头朝船头瞧了眼。 “刚刚他们一直在这里找去南昌的船,我记得……好像是去城外戊字码头了。有辆牛车,还有四名公差跟着……。” “这二……。”李丹往船那边瞅了眼突然有些心虚。 “虽是皇帝定的,也不一定就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