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我的倾向,为咱们儿子着想还是分开的好。 “你说……,二嫂究竟为什么要闹分家?”舒三奶奶忽然打破沉寂问道: “不知她用的什么手段,我听说这五六年来她根本没给过那院里钱粮,全是小钱氏用自己的体己和嫁妆在补贴。你说就连咱们屋里的几个丫头还有月例哩,是不是太过分? “所以,你现在是打算同意二嫂的意思了?” 崔姨娘温言相劝:“小事上可以不争,可遗产乃大事,还是早些弄清楚的好!” 李严怦然心动。回去找舒三奶奶一讲,她的眼里也放出热切的光来。那晚舒三奶奶笑谈长房三个姑娘待嫁,其实自家屋里也有两个女儿哩,谁家嫁女不要置备嫁妆呢? 夫妻俩都动心了。只是……说到可能和李肃对簿公堂,李严有点心虚。他这个长兄是做过官的,自己虽中举但未出仕,这点上讲李严有些没底气。 “兄弟之间不必过于计较,可法理上属于咱们的不开口声索,那就等同于放弃。人言:亲兄弟明算账,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欺负孤儿寡母,恃强凌弱,这都是轻的!保不齐还有更难听的在后面。我没做过官,可也是中过举的,知道那起子‘文人骚客’的德性!” “非也。”李严摇头:“宴席并无不妥。只是……。”他犹豫片刻,还是将李丹怒打铁教谕的事情说了。 “可不。”李严冷哼一声:“二兄观政结束(新进士实习期,一至三年,然后实授官职)做了庐江知县,再后你也进门,大嫂才不再提这个话了。” 李严皱眉,抹抹下巴上的短须想了会儿。“二房分家的事,二嫂已提过几次,大哥也催我赶紧拿个主意,一直问到底是同意不同意。”他把腿盘起来叹了口气:“我还没给他答复。” 眼下倒是二郎我比较担心,得尽快安排叫他过县试、府试,有个秀才功名大哥就不好打他主意了。” 项王厉害,吕布勇猛,又怎样呢?你若真有本事,那就让自己能帮更多的人,而不是三五乞丐、七八个流民。这种事谁都会,也谁都能做到,有意思么?” “怕什么?咱们又不是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到底财富动人心,舒三奶奶咬牙拧着脖子说: “何况还有二嫂,我不信她就不会动这样念头! 算来他如今只能打咱们二郎的主意,是这样吧?”舒三奶奶琢磨下:“等等,莫若就势让二郎过继了,不也蛮好?” 李严听了目瞪口呆,狠狠一跺脚道:“惹祸的猢狲,真是一天也不消停!都头且少耐,我叫人将他捆来狠狠揍一顿!” 李丹望着周都头宽厚的背影一直没说话,直到宋小牛扯他的袖子,他才醒悟过来,嘴里嘟嘟囔囔骂了句:“扫兴,好不容易爽利一回,叫他说得竟似是我错了。好没意思!” 后来进学、婚嫁我俩都是兄长扶持、做主,先父留下来多少实乃一笔糊涂账。不过……据我看来,大嫂不是个善于经营的。 “呃……,你的意思是?” “为什么?” “咳,这东西怎会是纯金?” 李严每逢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会找她商议,而舒三奶奶又拿不住她,所以在这房便如半个掌家般。 要说三五、七八之数我还帮得了也顾得过来,再多只好对不起,在下难堪大用!” “不过可以理解,大嫂屋里三个闺女,个个都要备嫁衣。加上她老两口儿养老之需,她不贪些却从哪里生出这许多银子?那文氏再有本事也有限呵!” 我敢笃定,便是她撺掇二嫂分家呢!看小钱氏不是个寒酸的,大嫂惦记着借机会揩油,找些甜头。” “这……。”说到长兄身上,李严有点怵头,他皱眉埋怨道:“我来和你商议二房的事,你怎么扯出大哥、大嫂来?没的把事情弄复杂了!” “这和重不重没关系!”舒三奶奶没好气地劈手夺过来,依旧用帕子包好:“这东西呀,可以做传家宝。所以你说那小钱氏是不是很下本?” “没有。”舒三奶奶摇头。 待客人退去,回到后面自家屋里。舒三奶奶满面春风地迎了,安排丫鬟们帮他洗漱,铺排床铺休息。却听丈夫一声叹息,忙问: 李严摆摆手,先示意三奶奶命丫鬟们都出去了,这才轻声告诉她周都头已经压下此事,且铁教谕并不知道打人者为谁。 十几年呐,李肃若不认账,单罚则就能让他倾家荡产了!这还不说什么隐匿人口、避逃税赋(见注释一)这类的罪名。 “别人都说我天性不喜做官,谁知我其实是看透了文人,不愿与之为伍,宁可做个田舍翁罢了。”李严苦笑,又转回正题: “不过想想今日之事我倒不寒而栗。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