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装进自己腰包里去了! “唉,摊上这事还能怎么办?无非破财消灾罢了!这事我还得着落在劳媒婆身上,不能收下礼金,完了她就不管了! 先叫她去陈府上说,再找顶小轿子悄悄把那陈家姑娘送回去。她家出事就往李家躲,这叫怎么回事? 又不是正经已过门的媳妇,这不是害我家五郎么?三叔你可得和县尊说清楚,我们把线划得分明,他陈家犯的事和我们可没任何关碍……!” 高二奶奶絮絮叨叨,越说越觉得自己在理。 “五弟,等等我!”李丹追上李硕:“诶,我还是头一次看你这样硬气说话,这就对了嘛,你干嘛垂头丧气地?” 李丹一向觉得这个弟弟在他母亲面前太软,而今听他竟敢当面说不,真是有点难以置信。 “兄长莫夸了,小弟心里难受得很!”李硕撅着嘴回答。 “怎么?” 李硕回头看看,轻声道:“你还不晓得?他们问我不过是看我已有功名在手,客气罢了,哪里真的会顾及我心意呢?” “你是说……?” “到最后他们还会跑到陈家去退婚的。”李硕苦笑:“这些人,他们想的是李家的声誉,顾的是二哥、四哥的前程,不可能真地把我放在心上!” “这倒未必,二哥和四弟是要考虑,你的秀才他们也绝对舍不得丢!”李丹冷笑:“你说他们为李家那是真的。不过话说回来,大伯坐在那个位子上替全家着想原也应该。” “三哥你什么意思?这话说来说去,他们竟是对的?”李硕甩手道。 “他们为李家就舍陈家,就是方才说的‘落井下石’嘛,有什么对的?如果真的仁义,那就该想想其它办法。”李丹叹口气: “可惜,这个家咱们俩说了不算数,在这里徒增烦恼,奈何?不如你悄悄去和慧姐儿说说话,好歹开解下,说不定明日母亲真就送她回去,她现在肯定也是如坐针毡呢。” “也好。”李硕又回头看看:“现在母亲和大伯、三叔说话,我赶紧过去,等她回来又看得死死地,就没机会了。” 说完又谢一遍李丹,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后面去了。他和陈慧已经订婚,按说不宜见面。但现在事出紧急,也就顾不得什么礼数。 李丹见他自去,回想梦儿应该此刻也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自己无力相助同样烦恼得很。且那周都头说的,怕是会判全家流放。 想想此去千山万水不知何时能再相见,情思涌上心头,不由地长叹一声。自己到这个时代已经十五年,却还是很难理解这种株连家属的做法。 若真地有罪也罢了,明明只是牵涉而已。唉,这个皇帝也不知怎么想的? 他情绪不高地晃荡着,一抬头已经到了自己院子前。姨娘屋里的小丫头针儿正在门外张望,见到他惊喜地拍手,叫: “三哥儿回来啦!”然后便跑过来拉他:“三哥儿可回来了呢,姨娘都急死了!” “姨娘着急了么?”李丹看看天色,以往还有比这时辰回来晚的,也没见说着急嘛。 “三哥儿不知道,傍晚大娘把姨娘叫去又骂人了。”针儿撅起嘴委屈地告诉他。 “为了什么事?” “还不是因为你总跑出去?大娘说皇帝派兵来抓人,叫姨娘看住你,不许往外头去呢!” “就为这个?”李丹一嘁:“这她哪里看的住……?”话说一半咽回去了,见姨娘正站在门口瞪他。 钱姨娘十四岁进门,今年刚满二十四岁,李丹在她面前有种亦母亦姐的感觉,最怕她受委屈、受气,所以看到她就同鼠儿见了猫一般,顿时矮了三分,陪笑道: “姨娘万福,这么晚了怎么站在门口?小心着凉。”说着给针儿打眼色,教她扶钱姨娘进去。 “你也知道天晚了?可就是不管家里惦记着对不?”钱姨娘说着眼圈就冒出泪儿来。 她在家排行 那高二奶奶还总拿出正室大娘子的派头,三天两头教训自己给脸色看,心里别提有多少委屈了。平时在人面前她都撑着,只是一见三哥儿才忍不住要哭出来发泄下。 “哎,你别哭哇!姨娘有话屋里说,你别哭、别哭!”李丹慌忙扶着钱姨娘进屋坐下,自己规规矩矩地站在旁边。 “不许站着,你、你给我跪下!” 钱姨娘的呵斥让李丹楞了下,但他还是立即听话地跪下了。针儿伸手拿过一张椅子上的坐垫要放到他膝下,被钱姨娘伸手挡住。“姨娘……!”针儿看她表情没敢再说。 “我平日里都怎么和你说的?”钱姨娘满面怒气。 “姨娘,去机杼巷是五弟求到我头上。您知道他那个小书虫子连树都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