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香主让他们帮忙,把火炮送到他们家里,每人先给了十两银子……”
宁万福继续讲解着细节,但朱景洪已没了认真听的心情。
他已基本确信,这件事就是白莲教干的,这也让他心安了一些。
是白莲教干的就好,如果是燕山都司有人犯蠢,那接下来的事就大发了。
“张临!”朱景洪提高嗓门喊了一句。
“臣在!”
朱景洪淡定说道:“你去燕山千户所走一趟,看看宁千户所言可有遗漏之处!”
张临绝对称得上是朱景洪的铁杆,所以后者对他极为信任,这个时候让他去锦衣卫一趟,自然是要他查探宁万福所言之真假。
所有的人证物证和证词,是否能够相互参照而无脱节,便能说明宁万福是不是在造假。
对此张临非常清楚,所以他在接到任务后,就开始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
所谓独木难支,他一個人的力量终是有限,退开后他又找了几个得力的下属,要随他一起参详一同去锦衣卫。
“宁千户,你如果没别的事,今晚就守在燕王府,下午就守在燕王府吧,等张临回来再说!”
朱景洪的这般安排,就是防宁万福回去串联,后者此刻心怀坦荡便丝毫不慌。
“臣领命!”
这边朱景洪摆驾回了燕王府,而另一头的白莲教香堂内,妙玉已经把左右护法和三位天王,以及五位神使召集过来。
此番她正位圣女,白莲教高层虽尽可能要赶来,但也还是有一位天王和三位神使没到。
这在白莲教的历史上很正常,正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时候聚不齐,才让他们不惧围剿生生不息。
“杨香主想要行刺,那襄王仪仗远隔二三十里,他们一行就被拿了……”
“白白折损了十几位好手不算,借助着火炮的线索,咱们的人会被查出多少?又会折损多少好手?”
“即便折损人手不算,若因他们贸然出手,影响了我们在京城的谋划,谁能承担责任?”
关于扶持朱景源上位这件事,在白莲教高层中也就极少数人知道,而其中的具体计划只有妙玉知道。
所以当她说可能会影响计划,众人都不知道怎么去质疑。
“所以,诸位前辈,无论以往恩怨如何,还请大家务必要忍耐,约束手下不要妄动!”
“神教之伟业,如今已层层推行,待到太子继位,我神教只要经营得当,被立为国教也不是没可能!”
没有利益来巩固同盟,那就创造利益去巩固,所以妙玉画出了“国教”的大饼。
虽然生硬了些,但也有那么一点点用处,至少在场众人生出了某种想法。
可惜的是,今天没请到教主来,这让妙玉非常的失望。
教主是一面旗帜,只要他不鼎力支持妙玉,反对妙玉的人天然就会聚过去,反而能增强教主本人的话语权。
众人做出了保证,然后今日议事就结束了,而妙玉又专门把北王留下,再次跟他讲解了利害关系。
这位北王,便负责北境数省之教务,杨炎便是他下级的下级。
“圣女所言极是,属下定会给你满意答复!”
北王做出的表态,让妙玉的心越发安定。
回到住处,妙玉取下了面纱,长舒一口后她躺到了床上。
虽是白莲教的圣女,虽是掌握成百上千人的命运,但妙玉终究还是十七八岁的女孩儿,她也会心累也会疲惫。
闭上眼睛,妙玉已在思索返程之事。
圣女传承已结束,这两天各天王神使会陆续离开北平,回到自己本身的位置上去。
妙玉决定三天南下回京,所以这接下来两天的时间,她必须要精细谋划好生利用。
正当她想着这些事,只听外面侍女来禀告:“圣女殿下,那杨炎跪在外面请罪!”
“请罪?”
“杨炎说自己行事莽撞,冒犯了圣女,所以前来请罪!”
得知杨炎请罪,妙玉本来还挺高兴,可一听对方这说辞,她就知道这厮是面服心不服。
“那你出去告诉他,就说一切以神教大计为重,个人喜怒荣辱我早已抛弃,杨香主既是英雄好汉,总得伱我这弱女子多些肚量!”
听了妙玉的这些话,侍女一边细细品味真意,同时应道:“我这就去!”
又隔了一会儿,传话的侍女返回了屋子,禀告道:“圣女殿下,那杨香主说谢过赐教……”
“然后呢?”妙玉回过头来,此事她正在诵经。
“然后他就走了!”
妙玉脸色再度难看起来,暗骂这厮确实不是个东西,竟然连面子上的功夫也不愿做。
若不惩治,他们还真当我好欺负,是软柿子……妙玉暗暗想到。
“你立刻去北王那边,就说我的话……杨炎目无尊上,行事狂放,免去他的香主之位,禁足三月!”
按照她的本意,其实处死杨炎更方便,但她也得顾及那位北王的颜面,所以最终还是留了些余地。
暗自咂舌后,侍女答道:“是!”
“告诉北王,我等着他的回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