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雨缪一口咬在苏珩的肩膀上,很用力很用力,苏珩却像个没事人一般轻抚着魏雨缪的后背,直到她平静下来松开口。 “苏珩,放过苏衍吧!” 苏珩看了趴在地上毫无生气的苏衍一眼,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道:“我可以放过他,但我不会救他,只要他自己醒来走出去,寨子里的人不会拦着他。” “好!希望珩王说话算话。” 他堂堂王爷,怎么可能在一介女流面前信口雌黄,出尔反尔,她这是瞧不起他还是不放心他?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想必缪缪也不想再继续赏花了吧?不如我扶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可以自己走,珩王请回吧,我也想好好休息一下了,晚膳我就不吃了,也不必遣人伺候,至于苏衍……”魏雨缪解下狐裘盖在苏衍身上,眼睛痴缠地看着他,这一眼似乎要将这一辈子都看完。 “魏雨缪,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魏雨缪苦涩的笑笑,“我这个人对喜欢不喜欢看得并不是那么重要,曾经我为了喜欢一个人连尊严都不要,后来被背叛才知道喜欢是多么可笑。” “后来我便想,或许找个喜欢自己的人才好,即 便是别人最后不喜欢了,自己心里没有过期待,也就不会难受了。” “我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我对别人无情,对自己更无情,只要别人先放手,那我便不会再回头。” “可如今,珩王你却逼着我先放手,逼着我去伤害别人,逼着我去背叛喜欢我的人,实际上你才是最狠最无情的人。” 苏珩有一瞬间的动容,他甚至有些后悔伤了苏衍,如果受伤的人是自己,那魏雨缪便不会这么难过吧? “缪缪,你曾经最喜欢的那个人是战无征吗?”苏珩不知魏雨缪就是曾经的魏姎姎,但他总觉得战无征看她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可他也曾派人调查过,魏雨缪从小流落在外,与战无征也没什么交集,可苏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魏雨缪没有回答苏珩的话,只是伸手摸了摸苏衍的脉搏,虽然跳得不是很强烈,但好歹也还活着,她微微松了一口气,“苏衍,你不是说过要当我师父,教我武功吗?我什么都还没学会,你可千万不能死,不然我就算追到阴曹地府都不会放过你的,你最好快点醒来,你听到了吗?” 苏衍的手指动了动, 说明他能听到她的声音,魏雨缪心里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她起身面向苏珩,道:“珩王不是问我曾经最喜欢的人是谁吗,那我告诉你,就是战无征,我也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他曾经的嫡妻魏姎姎,不过我假死后他已经写了休书与我,所以我与他确实是再无半点关系。” “这件事我在战无征面前也在尽力掩饰,我确实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瓜葛了,但珩王若是想告诉他,我也不会阻拦。” 魏雨缪这么说只是想让苏珩将矛头对准战无征,这样苏衍才会有一线生机,她也笃定了苏珩不会将她是魏姎姎的事告诉战无征,其一,他们是合作关系,其二,谁也不想给自己多添个情敌,其三,这件事她就是故意说出来膈应苏珩的。 “原来是这样!”苏珩负于身后的手默默攥紧,脸色神色却无丝毫变化,“魏雨缪,我告诉你,以后你只能是魏雨缪,记住了吗?” “好,记住了,珩王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没有!”苏珩冷冷地丢下两个字便转身离开了,魏雨缪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忙蹲下将苏衍扶起。 苏衍很高,身体也很沉,魏雨缪扶 着有些吃力,两人走了许久才走回房间,魏雨缪不敢给他乱吃药,也不敢给他找医官,只能将厚棉被一层一层的将他裹住。 “苏衍,不要怪我狠心,如果我不狠心根本救不了你,即便你以后恨我也好,怨我也罢,今天的事我都不会后悔的。” 魏雨缪嘴里说着自己狠心不愿交付真心,其实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对苏衍早已情根深种。 她起身走到屋外,院子里安静得只有风雪声,趁着四下无人她溜到了院外,她想看看白羽雕还在不在,也许是天气太冷,白羽雕躲哪个山洞里去了吧? 魏雨缪坐在院外的那块大石头上,看着眼前峰峦叠嶂延绵不绝的山脉,心里升起一股莫名的惆怅。 她很难受,她不想失去苏衍,可她又舍不得她的父母亲人,既便苏珩没有限制她的自由,但他威胁的话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锁住了她的咽喉,锁住了她的命脉,一生都将无法逃脱。 苏珩的狠比战无征有过之而无不及。 魏雨缪对着山谷大喊,“啊——魏雨缪,你就是一个傻子——笨蛋——” 魏雨缪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一遍又一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