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园是战王府后山的一片园子,山上的茅屋只是仆人看园子的临时住处,战无征让她去梨园等同于将她打入冷宫,若想翻身怕是不易。 阮姎姎立马服软,整个人匍匐在战无征脚下,“王爷息怒,妾知道错了,从前是妾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再拿王爷的痛处做要挟,妾再也不敢了,求求王爷就绕了妾这一回吧!” 战无征眼角抽了抽,抬手拂去阮姎姎脸上的泪痕,声音也温和了许多,“这不就对了,你别学着魏姎姎那套,你跟她不一样。” “记着,你得乖一点,做好仰人鼻息的狗,哪天我若是欢喜了,便赏你一个种,后半生你也便有了依靠,你若是不乖,那下场可不一定有魏姎姎好。” 阮姎姎不禁打了个寒颤,她认识战无征两年,竟从未察觉他是一个如此乖悖违戾之人。 从前她以为他是爱她的,为了她,他会心甘情愿的手捧平妻之位迎接她,最后却羞辱她,说她是他的狗,这样被人当成玩物,还当真是有些可笑,当初也不知道她要同魏姎姎争什么。 魏姎姎,你死得好啊! 回到战王府两人便各自回了院子,直到晚饭的时候战无征又破天荒的去了听雨 轩,这一次阮姎姎倒是吸取了教训,见到战无征便笑盈盈地贴了上去。 以往战无征便是最爱她这一套。 “王爷,累了一天了,是先吃饭还是先沐浴呢?” 战无征刮了刮阮姎姎的鼻梁,调笑道:“吃你!” 阮姎姎立马一副娇羞状,小拳拳捶在战无征的胸口,“征哥哥太坏了…太坏了…” 战无征一把将阮姎姎抱起,“那我就让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有多坏!” 听到两人调笑,伺候的丫鬟嬷嬷都识趣地退下了,顺带将门也合上了。 这一夜,听雨轩调笑声不断,摇床声不断,就连隔了几条连廊的侧妃院,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虞书欣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次狐狸精,她扯着苏挽秉烛夜聊,通常是虞书欣在各种咒骂,苏挽在一旁淡定的喝着茶。 这一夜倒是谁都没有睡好。 三日后宫里下了圣旨,凡年满十六未定亲的官商女子全都要参加选秀,大禹皇帝已经年满六十有余,但凡有点出路的人家都不愿意将闺女往皇宫里送。 先不说有没有那泼天的富贵,这大禹皇帝能活到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别那泼天的富贵没求到,最后还落得个殉葬的下场。 于是乎,暗市里便有了这样一个交易,穷人家把自己的女儿卖去富贵人家做顶项,所以在这种供不应求的环境下,战无双便没了出路。 而另一边的魏家却迎来了这样的一份喜事——苏衍带着二百多抬聘礼上门了,他就差没把整个府邸搬空,也着实让禹州城的老百姓吃了一惊。 特别是战无双,气得砸了一架子的稀罕物件儿。 死了一个魏姎姎又来了一个魏雨缪,真的是阴魂不散,凭什么她就要嫁给一个商户,那姓魏的就要嫁给亲王,凭什么?! 战无双暴怒,就连白芷都跪在一边不敢说话,大蓝倒是胆大,寻着机会在战无双面前说了一嘴。 “郡主,奴婢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不当讲就别讲了!”战无双一个杯子过去,砸得大蓝的额头当时就冒了个大包,不过也无所谓了,她熬了那么多年了,不差这一下,为了一会的好日子她定是要博上一博的。 “郡主息怒,奴婢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不妨听奴婢一言,奴婢要是说得对,郡主可以采纳,奴婢要是说得不对,郡主要打要罚奴婢都认了。” 战无双瞧着地上跪了一屋子的婢女,竟无一人替 她分忧解难,倒是眼前这个胆大包天的婢女敢冒死相谏。 “你说吧,我倒是想看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儿来。” 大蓝又是俯身一拜,这才娓娓道来。 “郡主,如今局势对郡主是极为不利的,先不说这清河君去了魏府提亲,就岳庆丰那样的商户怕是也有众多官商小姐愿意下嫁的。” “那岳家虽不是什么官宦之家,但也是这禹州城的四大商户之一,若您现在点头这门婚事,那过去便是嫡妻,若晚了……保不齐哪家姑娘为了不进宫便嫁与了那岳家少爷,到时候别说当嫡妻了,怕是妾室也为难了,郡主应该也不想嫁进宫里去伺候那老态龙钟的大禹皇帝吧?” 战无双震惊当场,她一心只想着嫁给苏衍,却忘记了自己即将面临的难题,忙抬手亲自将大蓝扶起,“你以后就是我跟前的一等婢女了。” 大蓝心下一喜,只要能以战无双的一等婢女跟去岳家,以她的本领和美貌,怎么着都能混个小妾当当。 “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