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名豆卢军和索家死忠部曲进入驿站,他们拥挤在一起,走入了地狱。 这种密集的队形对炸药来说,是极好的靶子。 尽管索丰拔带领的豆卢军有着铠甲,但是在这不到十丈的距离上,面对火铳,那些铠甲脆如纸片,被轻易洞穿。 在第一波的火铳还有火炮的轰击下,冲在最前面的豆卢军死伤惨重。 火铳喷出的铅弹击穿由动物皮毛还有木头制成的盾牌后,依旧有余力击穿铠甲。 三门两寸半口径的火炮也是第一次显威,其中两门填装的是霰弹,一门是实心铁球。 这是实验性的开炮。 其中装有铁球的与火铳同时射击,一众太子右卫见证了一道血槽的形成。 铁球巨大的威力将拥在一起冲来的豆卢军击穿了十几人,瞬间将密集的冲锋队伍击穿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就在火铳打掉盾牌手的瞬间,另外两门装有霰弹的火炮开火,顿时又倒下一大片没了盾牌防护的士卒。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两息时间内。 没等这些豆卢军回过神,埋伏在屋顶的其他百名太子右卫再一次用火铳补枪。 在火铳的连番轰击之下,豆卢军陷入了一片混乱,铭记索丰拔叮嘱的豆卢军纷纷趴在地上,反而成了在屋顶的太子右卫绝佳的目标。 本来想着伏倒可以防止陶罐炸裂,但是豆卢军死伤大半都没见到之前见过的陶罐炸弹。 就在火铳轰击完之后,一颗颗陶罐终于出现在豆卢军的视线里。 只是与他们想象中不同的是,这些陶罐居然带着伞缓缓地从天而降,没等挨地它们就凌空爆炸。 “轰!轰!” 数十声爆炸声响过之后,驿站通往校场的巷道内还能站起来的豆卢军寥寥无几。 遍地都是痛苦的呻吟声,冲进来的豆卢军大部分已经饮恨西北,还活着的此时傻了眼,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一照面还连太子右卫都没接触到,就被全部撂倒。 当一切安静下来的时候,有人回头望了一眼。 驿站大门已经被重新关上了。 太子李宁缓缓来到了军阵前看着眼前爆炸后的一片狼藉,一脸怜悯。 “唉,孤不愿同室操戈,这是你们逼孤的……孤给过你们太多的机会了,但是你们都不珍惜!” 随即李宁抬起手随意一挥,他身后的太子右卫纷纷拔出唐刀,如同饿狼一般扑了上来,开始挨个补刀。 “不留活口,火炮的秘密能保留多久就多久!” 李宁深吸一口气,再也不看一眼那惨烈的现场。 …… 就在补刀到一半的时候,驿站外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声。 此时距离豆卢军进入驿站还不足半柱香的时间。 “沙州阴嘉政带领部曲前来护驾!” “从化乡乡正阎朝带领乡亲们前来护驾!” “沙州李家前来护驾!” 驿站外面的喊声此起彼伏,很快就有人开始撞门。 “殿下,快开门!” 李宁对着负责断后的裴长安打了个手势。 “竖旗!” 伴随着裴长安的一声爆喝,很快一面明黄色的五爪龙旗和一面血红色的大唐战旗一左一右在驿站大门处竖起。 “太子安然,尔等退后待命!” 裴长安大声吼道,然后一众将士端着连弩上了墙头。 “殿下谢谢你们的好意,但是我们不需要你们的帮助!”裴长安披坚执锐站在墙头,对着外面喊道。 “快看,那是太子龙旗!” “他们不是气势汹汹杀进去了?” 驿站外吃瓜的群众面面相觑,他们没听到厮杀,在一连串雷鸣还有烟雾腾起之后,驿站内就安静了下来。 他们还在猜测究竟是谁赢了的时候,驿站围墙上出现了太子右卫,那就已经能说明问题了。 门外的阴嘉政等人更是骇然,那可是六百人一股脑地进入了驿站,不是六百头猪。 就算是六百头猪,想要在半柱香之内杀干净,恐怕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可如今不到半柱香的时间,驿站内居然重新竖起了太子旗帜,而且驿站里面安安静静,一点也不像正在厮杀的战场。 “劳烦将军通报一声,说沙州别驾阴嘉政前来护驾!” 阴嘉政对着城墙上的裴长安喊道。 “为了避免误会,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