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家在一番厮杀之后,早就没了寿辰的喜庆。 遍地都是受伤部曲的哀嚎声,幸运的是除了当场被炸死数人之外,院子里大部分人都只是受了伤。 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这是太子右卫手下留情了。 但是太子右卫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乐观。 太子右卫撤出索家的时候,最先出门的是那名倒霉死在索丰田手下的右卫,被四个右卫用门板抬着,上面蒙着白布早被鲜血浸透,看起来触目惊心。 这唯一遇难的太子右卫后面则跟着互相搀扶,看起来是受伤的太子右卫,只要身上有一处青肿的都算是受伤,大约有二十多人。 最后才是因为死了战友而个个都如丧考妣太子右卫,他们看起来好像吃了不小的亏,几乎每个人身上都有着鲜红的血迹。 李宁出门的时候则是一脸铁青,他回头对着送他出门的索家老爷子拱拱手道:“今日孤在索宅的遭遇,没齿难忘,为了大局,孤只带走参与谋刺孤的索丰田。” “哼!”索家老爷子冷哼一声,“罪魁祸首已经枭首,殿下莫要欺人太甚!” “索家老爷子,您放心好了!”李宁翻身上马,居高临下对着索家老爷子道:“孤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只要回去调查此事贵公子不是主谋,死罪可免!” 李宁顿了顿,狠戾地看了一眼索家老爷子道:“如果这事真有你们索家的影子的话,那您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孤来取你项上人头吧!” 索家老爷子眸子中闪过一道焦躁,一脸阴沉地看着李宁没有搭腔。 随后李宁对着阴伯伦等人道:“还麻烦诸位沙州先贤们明日来驿站给孤做个见证,与敦煌百姓还有守军讲个明白!” 阴伯伦站出来对着李宁拱手道:“这个自然,今日若不是天佑滴殿下,殿下不免遭受无妄之灾!” “那就劳烦诸位了!” 说罢李宁趾高气扬地在众人的围观下离开了巷道。 “殿下为何不当众戳穿索家老爷子的谎言?” 裴长安不解地回头瞥了一眼站在索家破败大门处相送的索家老爷子,低声向李宁问道。 “当众戳穿就没意思了……孤要的是人心所向!”李宁微微一笑,任凭战马摇摇晃晃地驮着他往前走。 “吴大师说想要杀鸡儆猴的话,伤亡是难以避免的,有了伤亡,民心定会受损,毕竟索家养活了那么多人……”李宁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出一道决然,凛然道:“不,民心与立威这两样,孤都要!” 裴长安不明所以,他只是一介武夫,对李宁的这种捉放曹的行为有些看不明白。 “那你想想孤为什么要让他们装做受伤?”李宁提醒道。 裴长安皱眉回顾今天发生的一切,同时绞尽脑汁在思考每件事的动机:“殿下今天本来可以趁势拿下索家上下,但是殿下没有……这是在示弱,在旁人看来殿下这是被迫回击,然后不敌索家势力。” 裴长安突然恍然大悟道:“殿下这是欲擒故纵,今日这般示弱之后,殿下落得了仁善之心,只要索家再有过分举动了,殿下就算大开杀戒也不会引起其他家族多大的反弹,也不会失去民心!” 李宁瞥了一眼裴长安赞许道:“不错,都知道会思考了。” 裴长安嘿嘿一笑,又不解道:“可是殿下为何笃定索家还会有更过分的举动,万一他们就这样认怂了呢?” 李宁指着队伍中那母女三人,胸有成竹道:“他们的父亲被索家人杀害冒充成刺客的尸体,这事一旦公布,索家老爷子今天的谎言就撒不下去了,所以他要么坐以待毙,要么拼死一搏…… 以孤对索家的了解,他们不会这样坐以待毙,所以说不定今晚他们就会来劫营……只要孤死了,之前那个上使毛豆的承诺还作数。” 裴长安脸上一喜,左顾右盼确定没人之后欣喜道:“那是不是意味着放手爽一波了?” …… 就在李宁离开后不久,索家后院。 索家老爷子沉着一张脸坐在上座。 索家客人早就离开了,见识了太子右卫的厉害手段,又得知是索家人主动招惹李宁之后,没人愿意陪着他们趟这一趟浑水了。 对他们来说,遥远的长安画的饼再大,那都是索家的。 倒还不如抱紧眼前的这条大腿。 经此一战,没人怀疑于术大捷了。 所以此刻那座宅子里除了索家老爷子之外,还有索丰凯与一名身着铠甲的中年男子。 “他们带走了福伯的妻儿,咱们收留毛豆的信息很快就会暴露,到时候咱们索家就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