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压根没料到事态会发展的这么快,好像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尽管毛豆在人群中很显眼,但是太子右卫喝问之后,原本说好共进退的沙州个家族代表不约而同地指向了他。 “某在这里。”毛豆心中怯得慌,但此刻不得不强装镇定。 他出口训斥道:“尔等拥护假冒太子篡国谋逆,以下犯上,这是造反,要诛九族的!” 生活在郭家这等官宦世家的毛豆,自然也耳濡目染沾染了些官气。 毛豆这一声训斥,声音不大,却威严十足。 刚要上前抓他的士卒被这冷不丁的呵斥下了一跳。 “圣旨在此,尔等安敢造次?” 毛豆何等人也,他看到那士卒脸上的怯意之后,当即顺着杆子往上爬,伸手抓过一卷明黄色的卷轴高高举起。 果然那两名士卒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进退。 “巧了,孤手里也有一道圣旨!” 这时一道嘶哑的声音响起,正值变声期的李宁在裴长安的护卫下进入了大厅。 毛豆脸色一变,挺直了腰杆子道:“哼……成王败寇罢了,” “臣阴伯伦,见过太子殿下!”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一直气定神闲的阴伯伦第一次起身挪了窝。 阴伯伦带着阎旭等人对着李宁恭恭敬敬地行了唐朝君臣相见的大礼。 “嗯,看来还有明眼人!”李宁微微颔首,视线一一扫过大殿内的一众人。 最后落在了毛豆的身上。 此刻索家老爷子脸上变幻莫测,他在犹豫要不要跟着阴伯伦对着李宁行礼。 而他最不器重的长子索丰凯张开臂膀将他护在身后。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有种了冲某家来!” “阿爷,是二郎被那个假上使蒙蔽了眼睛,一步错,步步错!” “来日方长,阿爷不要为二郎糊涂了,这个家还有阿兄在!” 院落里负伤的索丰田扯着嗓子大吼道。 “闭嘴!” 很快就在院子里传来一阵肉包被重击的声音,伴随着索丰田痛苦又刻意低沉的嘶吼。 索家老爷子痛苦的闭上眼,他的身子在哆嗦,站立不稳,不得不靠着柱子。 索丰田的意思很明确,他一人将所有的罪责揽在自己的身上。 今日之事,以目前的形势索家已经无力回天了。 从沙州各大家族的反应来看,索家第一时间被抛弃了。 索家老爷子满眼泪花,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绪,权衡利弊,也不得不丢卒保帅。 片刻之后他终于做出了决定,他的一脸横肉颤了颤,随即拨开挡在前面的索丰凯,颤颤悠悠地走到李宁前面缓缓跪下。 索家老爷子趴在李宁脚下,抖如筛糠。 索家老爷子一字一顿道:“殿下,是某家有眼无珠,轻信…轻信孽子……” 索家老爷子突然改口道:“这一切都是某家轻信这位上使的谎言,差点酿成大祸。老头子是罪魁祸首,孽子只是听命于某家,某愿凭殿下处置!” “好一个父慈子孝!”李宁冷哼一声,然后上下打量着毛豆道:“这位究竟真的是从长安来的上使,还是前日谋刺孤的漏网之鱼?” 李宁的话音刚落,索家老爷子脸色一变,连连磕头道:“殿下冤枉,某家怎么可能窝藏刺杀殿下的刺客,这位真的是来自长安的上使,他手里有圣旨,所以某家才信以为真!” “某等可以作证!” 这是沙州其他大小家族代表出声附和道,他们此刻只能一口咬定这个毛豆是偷偷来到沙州的上使。 李宁反问道:“是么?” 索家老爷子闻之一颤,他趴在地上脑海里快速将当日的整个过程过了一遍,并没有漏洞。 要是李宁有证据怕是早就冲进来抓人了,还有必要在不久前还试探索丰凯么? 所以索家老爷子断定李宁还在讹诈套话,于是硬着嘴道:“罪民岂敢胡言乱语,要不是那逼真的诏书,罪民岂能犯错?” 李宁气定神闲地来到索家老爷子坐的位置上,缓缓坐下,吃了一口桌上的点心。 阴伯伦则看向李宁,却没从李宁的脸上看到任何有用的表情。 李宁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是孤多疑了。” “不过这诏书倒是真的!”李宁打开那卷册封自己为惠昭太子的诏书幽幽道,“没想到孤消失才半年就被认定为薨了,有些人这是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