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都护府安置遇难家属的客房内,以家庭为单位,每个家庭都有一间休息的房间。 一道冷漠地女声响起:“你做的很好,但还是被人家看出破绽……” 其中一间房屋内,那位一直紧抱着俩孩子哭着说对不起女儿的妇人此刻畏惧地看着眼前同样抱着一个还在嗦自己手指头婴儿的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然后很卑微地趴在地上低下头,不敢言语。 年轻女子极其孤傲地看都没看一眼那位快要趴在地上的妇女,轻飘飘道:“不过我最烦你擅自加戏,最后几句质问似乎不是我给你安排的吧?” 伏在地上的女子瞬间脸色大变,她下意识地看向几丈之外被年轻女子婢女逗着哈哈大笑的俩儿子,然后跪着爬向年轻女子,却又不敢大声喧哗,只好小声哀求道:“主人,我已经死了一个女儿,就放过我们吧!” 年轻女子不为所动,她逗了自己还没长牙儿子一下,她儿子咧嘴笑了。 年轻女子也很开心地笑了,她笑着说:“都说为母则刚,看来也不一定对……你不刚刚杀了你女儿么?” 趴在地上的女子如筛子一样抖动着,她艰难地抬头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小声道:“我已经按主人的吩咐地去办了,不是说好做了这事之后就放过我么?” “本来是要放过你,但是你非要多嘴……你当真以为大唐太子是傻子么?”年轻女子脸色突然一变,恶狠狠道:“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家男人去了西州,你父母还有你兄弟都在伊逻卢城吧?” 那妇女此刻如雷轰顶,眼前年轻女子看似柔弱,却没想到这般心狠手辣,这是打算将她全家都不放过。 “主人,那你让我咋办?”女子惊恐地伏地抖若筛糠。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更有用……当然孩子是无罪的。” 说罢年轻女子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丝毫不知情的俩孩子。 “怎么选择你自己选……出门右拐有一口深井!” 房间内冷若冰窖地氛围让那个胖乎乎的三月孩子感觉不适,即便是在母亲怀里,他也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于是他哇哇大哭起来。 “我的乖宝宝,不要哭,不要哭……你的身上流着咱们延家的血血,娘不会让你甘于平庸!”年轻女子赶紧哄着孩子,一边将毫不掩饰地将自己的理念说出来。 “既然你爹甘愿做狗,那为娘就替你争一争!” 然而那孩子哭的更厉害了,于是女子不得不宽衣解带给孩子喂奶。 “该怎么做,你自己掂量!” 说罢女子抱着孩子离开了这间房子。 不一会又有其他贵妇进来,意思意思之后就离开了。 不久之后一道惊悚地消息在龟兹城内传了出来,一位受不了丧女之痛的妇女在都护府跳井了,留下了俩年幼儿子。 同时百姓之中有人将矛头直指李宁强行推行的全民教育。 他们说如果没有学堂的建立,就不会出现一次性被烧死二十四个孩童的惨剧。 他们还说都护府为了推卸责任准备将屎盆子扣在已经自杀的妇女头上。 更有甚者说那女子是被人谋杀的,就是因为她质问了都护府的责任。 一时间龟兹城内各种流言甚嚣尘上。 就在各种流言蜚语在龟兹城内疯狂传播的时候,李宁却不在城内。 …… 该离开的还是要离开,那些教书先生在灾难的当天选择了离开龟兹。 李宁亲自送至龟兹城外三十里。 对于这些教书先生,李宁给予了他能给的最高敬意。 “诸位归心似箭,孤很理解……” 李宁看着眼前几十人架着马车,而马车上拉满了堆积的肉,还有皮袄,棉衣等物资。 李宁面带歉意苦笑道:“此行东去路途遥远,诸位原本计划快马三四天也就到家了,但是怎奈事出突然加上龟兹百姓太实诚,这感谢先生们的礼物太多,诸位就不能纵马狂奔了,所以诸位怕是在路上就要耽搁几日了。” 一众学子连忙谦虚道:“无妨,无妨……我等还能赶回去过十五赏灯节!” “也只能这么委屈你们了!”李宁说着对着众教书先生拱手道:“诸位,感谢你们给大字不识一个的龟兹孩子们打开了新世界的窗户,让他们不再循环于生娃长大放牧然后赚钱娶媳妇再生娃的轮回之中。” “为此,孤身为大唐太子,替他们谢谢你们,让他们有了不一样的人生。” 李宁恭恭敬敬地对着一众教书先生行礼。 一众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