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恐热可不想错过李宁无甲的机会。 要知道全身披甲没有半个时辰也得两刻钟,只要自己一直追击,李宁绝无穿甲的机会。 无甲的李宁,论恐热他自信能打十个! 这一回,论恐热就不信李宁能逃出生天。 至于谷口的伏兵,论恐热更不放在眼里。 只要自己分出一半兵力应对,拦住就行。 自己率领另一千死命追击,李宁这个诱饵他又能逃到哪里去! 就算他逃到焉耆镇,他全身无甲,那又何妨? 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花哨的伎俩都是白搭。 这是论恐热一直奉行的信条。 “杀!” 论恐热一马当先。 随着战马的催动,整座峡谷都颤抖起来。 这时位于峡谷之上的烽燧才察觉到峡谷内有情况。 从高空俯瞰,就好像是从峡谷内钻出一条黑色大蟒,朝着眼前的几十人追去。 “演的真像!” 论恐热看着李宁逃窜却不狼狈的模样,笑了。 “杀!” 果然刚出谷口,就看见全副武装的金色甲士从峡谷两侧的半山山坡上冲了下来。 但是他们好像算错了距离,论恐热目测这两支骑兵冲下来堵住谷口的时候,他们黑骑已经冲出峡谷有三分之二了。 就这三分之二也足以消灭眼当做诱饵的李宁。 论恐热眉角一扬,轻蔑道:“不过如此,你还是嫩了点!” 论恐热回头下令道:“不用管伏兵,冲出峡谷者更我继续追,被截断者拦住伏兵!” 果然,李宁发现伏兵没有按预料截断吐蕃黑骑的时候,他慌了。 无甲在身的李宁开始拼命地用鞭子抽马屁股,还时不时惊慌失措地回头张望。 论恐热可以清楚地听见李宁回头时的骂骂咧咧。 没有铠甲的李宁他们不再演戏,开始逐渐加速,想与论恐热黑骑他们拉开距离。 论恐热却不慌不忙,穷追不舍。 他得意地笑:“你跑得再快,跑到焉耆也是自投罗网罢了!” 在论恐热眼里李宁已经是瓮中之鳖了。 在一处孔雀河河面宽广的地方,李宁突然挥手示意下河滩渡过孔雀河。 然后李宁勒马掉头,与之前的方向呈直角。 他一马当先,直勾勾地朝着孔雀河里冲去。 显然李宁是知道往前跑也是死路一条,他尝试着横渡孔雀河到对岸。 “我倒是小瞧你了!”论恐热眯着眼看着慌不择路的李宁冷哼一声。 “跟我追!” 论恐热眼睛一眯,他打算在李宁下河之前截住他们,就算截不住在岸边也足以用弓弩射杀脱了铠甲的李宁他们。 孔雀河前两天刚发过大水,这时候水位刚退,但是河中水流依然湍急。 两点之间直线最短,这一点谁都知道。 论恐热毫不犹豫的改变的战马的方向,踏上河滩沿着斜线朝李宁逃跑的路线追去。 李宁这掉头反而拉近了吐蕃黑骑与他们的距离。 看着越来越近的吐蕃黑骑,李宁他们有着被截断的风险。 所以李宁不得不沿着河水退去的滩涂继续沿着河流逆流而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李宁他们逃窜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射箭。 可惜大家都是重甲骑兵,五十步的距离普通箭矢怎能伤的分毫。 极个别黑骑因为战马中箭而跌落马下,却因为摔倒在这柔软的滩涂上,没受一点伤。 他们身后的战友操纵战马从落马的黑骑身边呼啸而过。 落马的黑骑只能看着战友的背影气的捶胸顿足。 这时其中一位落马的黑骑发现了一个奇怪又有趣的现象。 那就是脚跺在这泥沙淤积形成看似即平整又干硬的河滩上时似乎有了弹性。 于是他多踩了几下之后,这河滩变得更有弹性了,就好像踩在了厚实的皮毛上,可舒服。 他本是一个豁达的战士,眼睁睁地看着战功跑远了,他索性不追了。 反正战马已死,身着重甲,靠着双脚也追不上。 于是这个黑骑好奇地多踩了两脚,这时他发现脚底下变软的河滩开始渗水,自己稍微一动这河滩就上下浮动,好像浮在水面上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