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母妃地位卑贱,上面有大哥邓王李宁, 无论立长,还是根据外戚家世选立太子,他都没有希望坐到那个位置的。 也正因为如此,反而因祸得福,身边有自己的一班人马。 不久前骊山之行,在那瞬间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就好像无尽的黑暗中寻到了一丝亮光,虽然转瞬即逝,但是希望的种子已经种下。 近侍看着来回踱步的主子,小声道:“依小人看,遂王的可能性大,因为宫里传来的消息看,虽然陛下午后单独召见了邓王,但是之后又召见了翰林学士李绛和李相入宫,其中李相因为爱女被邓王折断胳膊取消婚约自然不会支持他。 翰林学士李绛与李相不和,可能会支持邓王,但是前些日子他上书要求立太子以固国本的时候并没有明说是立长还是立贤。” “这些孤知道,但是能说明什么问题?” “遂王身后势大,殿下别忘了去年陛下拒绝立郭贵妃为后,出于补偿,很可能会立遂王为太子以弥补郭氏一族。” 李宽的脸色有些难看,他点点头道:“你分析的有道理,不是孤小瞧了父皇的魄力,面对已经是庞然大物的郭氏一族,他不敢!” 李宽暗中散布骊山大帐内李宥与李可馨的消息,希望把邓王推上前与李宥斗,自己好躲在后面坐收渔翁之利。 却没想到父皇不按套路出牌,突然就决定要立太子了。 李宽狠狠道:“早知道如此,就让那野猪收了遂王!” 毕竟如果论能力的话,有着野心的李宽比不学无术贪图享乐的李宥的更努力,既然李宥可以当的太子,自己为何不能? …… 长安城南汾阳王旧王府内,同样彻夜难眠,郭子仪之孙,当今郭贵妃的三位同母兄弟齐聚一堂。 老大郭钊,三十六岁,如今为左金吾卫大将军,正三品,掌宫中、京城巡警,烽候、道路、水草之宜; 老二郭鏦,三十四岁,从三品卫尉卿,负责掌管器械文物,总武库、武器、守宫三署之官属; 老三郭銛,刚满二十岁,已是从三品殿中监,拜驸马都尉,为殿中省长官,管理皇帝衣食住行等生活事务。 别小看这三品级衔,要知道唐朝多将一品、二品官虚衔化,或不授。 即便是当今宰相也不过是三品而已。 所以三品已是大唐实权官员的最高级别了,由此可见郭氏一族的显赫地位。 “立储一事,咱们郭家不参合,谁参合别怪我不客气!”老大郭钊开门见山, “阿兄,你疯了?平日里沉默寡言也就罢了,如今关头你不站出来,宥儿怎么办?”年轻气盛的老三郭銛气呼呼地叉着腰,“咱们舅家不出头,遂王凭什么能赢的邓王?” 老大郭钊稳稳地坐在椅子上冷哼一声道:“哼,你也知道那外甥不争气?怎么,让阿兄学安禄山,毁了祖父的一世英名?” “你!”郭銛一窒,指着郭钊的手僵在半空,然后狠狠放下。 郭钊面无表情道:“再说尘埃还未定,急什么!” 郭銛一直不觉得太子之位会落入他人之手,否则要立李宁的话早就立了,何苦等到现在。 可是最近的传言让他有些不确定了。 就算最后确定是李宥,现在争一争岂不是更保险么。 “什么尘埃未定,谁都知道陛下喜欢邓王,最近那些传闻……大哥你就不要自欺欺人了!”郭銛眉头紧锁,实在不理解大哥为什么不争一争。 “好啦,好啦,咱们先别自己吵起来了……再说这事未定,立储可是大事,岂能一两人就可定夺,咱从长计议!”老二郭瑽赶紧出来打圆场。 “我倒要瞧瞧朝臣中谁支持邓王,谁支持遂王!”郭銛冷哼道。 “三郎,你这脾气可不行,事未定,就这般沉不住气,可是要吃大亏的!”郭钊对郭瑽的话不置可否,转头对郭銛苦口婆心道:“你可知祖父为何超越那李光弼让我郭家成为大唐第一家族么?” 郭銛满不在乎道:“哼,还不是祖父不想当皇帝,才还给……” “闭嘴,祖父再厉害,先皇想要下黑手也防不住,别忘了平息安史之乱第一功臣李光弼后人的遭遇,咱们家族壮大靠的可不止是军功,就八个字——少说,多看,做好,忠君!” 沉默寡言的郭钊似乎换了个人一样,一口气说了平日里一天的话,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只是冷冷地看着还很年轻的郭銛。 “三郎,阿兄说的极是,就算要我们做些什么,也不能是我们出手,自然有人替我们出手,这事你鲁莽了!” 郭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