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不愧是职业猪倌,出了花轿后,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兴奋不已的大花,解下腰间麻绳,飞快地打了个猪蹄扣。 大花被捆住四蹄躺在地上,猪头还紧紧朝着韩延青的方向,发出委屈的哼哼声。 韩延青躲到哪里,它的小眼睛就看向哪里,十分执着。 陈山恨铁不成钢地拍了她一下,“真是女大不中留,人家搂着你睡了一宿就忘不了了?” 轰! 围观百姓直接炸了! 他们没听错吧? 韩三爷竟然搂着猪睡了一宿? 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更有心直口快的百姓直接出了声:“他有病吧?放着天仙似的媳妇不要,要去睡猪?” 陈山连忙捂住嘴,一脸慌张:“糟了小姐,俺不小心说漏了……” 姜穗宁憋笑憋的脸都酸了,摇头,“没事。” 反正该知道的……全都知道了。 那公公被顺康帝授意,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演了这一出。 他上前几步,拂尘一甩,一脸高冷的道:“陛下听说韩三爷有此等癖好,特意成人之美,将你的爱……猪送来,以妾室之礼相待。韩三爷,还不快跪下谢恩?“ 韩延青快要疯了,“陛下他有——” “三郎!” 韩老夫人一声厉喝,眼神仿佛能杀人。 那个“病”字被他咽了回去。 “——关怀臣子之心,微臣……感激涕零,不胜惶恐!” 韩延青咬着牙说出这句话,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个头。 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滴血。 曾几何时,他也是京城万千少女的春闺梦里人。 可如今……他成了喜欢搂猪睡觉的变态! 他的脸面,他的仕途,他的未来……全都没了……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 姜穗宁突然尖叫着冲上去,手刚碰到韩延青的肩膀,见他身子一歪,轰然倒地,双目紧闭,口吐白沫,身体还在微微抽搐。 姜穗宁抹了抹眼角,“公公,我夫君一定是被浩荡皇恩感动得晕过去了,您一会儿回宫复命,一定要告诉陛下啊!” 那公公笑得越发灿烂,“姜娘子放心,咱家一定如实转达,一字不落。” 他转身又指挥着送亲队伍,“还愣着干什么,快把花……花姨娘和它的嫁妆抬进侯府啊。” 姜穗宁一脸感动,“多谢公公赐名,以后我们侯府上下,一定会照顾好花姨娘的。” 不过……大花还有陪嫁呢? 姜穗宁好奇地掀开红绸,然后看到了……十筐猪草。 额,好像也没毛病? 陈山站在侯府门口,一脸恋恋不舍,“小姐,府上有猪倌吗?能照顾好大花吗?它可挑食了,每天还要吃一个南瓜加餐……” 看那架势,只要姜穗宁点头,他也能立马跟着“嫁”进侯府。 姜穗宁哭笑不得,向他保证,“我会请专人照顾大花的,你还是回庄子上照顾更多的小猪吧。” 大花的嫁妆都被抬进去后,那公公和姜穗宁告了别,骑上马离开了。 全程都没搭理平远侯府的其他人。 韩老夫人气得嘴唇都青了,哆嗦着吩咐人关上大门,将围观百姓的议论声挡在了外面。 大门刚一关上,她就翻着白眼晕了过去。 “老夫人!”王妈妈尖叫。 王氏再也忍不住了,捂着肚子嘎嘎直乐。 “陛下……陛下真是宠信三弟,居然还御赐了美,美人,三弟妹,你以后可怎么和花,花姨娘相处啊?你要喝,花姨娘敬的茶吗,哈哈哈!” 二房的韩延柏和白氏都齐齐松了口气。 韩延柏握紧妻子的手,“这里没我们的事了,回去吧。” 白氏听话地点点头,二人相携离开。 韩延松等王氏笑够了,才咳了两声,“行了,你少说两句吧。学学人家二弟和二弟妹。” 王氏揉了揉酸痛的腮帮子,不服气地哼了一声,“你信不信,他们俩肯定是躲回屋里偷着乐去了。” 老二两口子,惯会装模作样当好人。 一家子人跑的跑,晕的晕,姜穗宁只能挑起大梁,有条不紊地安排人手。 “你们几个,把后面东南角那个小院收拾出来,给咱们花姨娘安置了。” “你们几个,赶紧去请大夫,对,就请老夫人用惯了的赵大夫。” “还有你,别愣着了,快去把门口的猪粪扫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