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正午,马车抵达法华寺。 以前姜穗宁从不信神佛之事,可重生的机缘让她改变了想法,端端正正跪在大雄宝殿内,点高香,敬神明。 王氏扇着帕子笑道:“弟妹如此虔诚,是在求子吗?那你不如直接求三弟,这样还更快些。” 姜穗宁放下合十双手,冷冷瞥她一眼,“大嫂在佛祖面前说荤话,不怕死后下拔舌地狱吗?” “你!” “都给我闭嘴!也不怕外人听了笑话,说我们侯府没有家教。” 韩老夫人在韩凌雪的搀扶下慢慢起身,“坐了一上午的马车,怪累人的。都去后院禅房小憩一下,用过斋饭再回去吧。” 王氏狠狠瞪了姜穗宁一眼,甩袖离开。 法华寺后山有大大小小数个院子,里面有禅房供香客休息。 平远侯府直接包下了一个小院。 “母亲去正房,四妹妹去后罩房,我去东厢,三弟妹去西厢,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王氏很积极主动,直接将几人的禅房安排好了。 姜穗宁不由多看了她一眼,点头,“我无所谓,哪间都行。” 王氏又问韩延青:“三郎呢,你要和三弟妹一起吗?” 韩延青看了韩凌雪一眼,摇头,“不用了,我不累。” 王氏嗤笑,幸灾乐祸地说:“那三弟妹就一个人歇着吧。” 姜穗宁进了西厢房,彩秀手脚麻利地换上自带的被褥,好让她休息。 “彩秀,你出去转一圈。”姜穗宁吩咐道,“我总觉得王氏今天有点反常。” 出门在外,还是小心为上。 韩延青去了后山碑林闲逛,直到王氏身边的丫鬟匆匆寻来。 “三爷不好了,咱们休息的禅院里好像进了贼人,大夫人叫您赶快回去呢。” 法华寺里有贼? 韩延青一惊,连忙跟着丫鬟匆匆赶回去。 王氏站在院子里焦急地张望,见到韩延青立马上前,小声说:“三弟,有件事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大嫂请说。” 王氏瞥了一眼姜穗宁所在的西厢房,房门紧闭。 “我刚才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便往窗外看了一眼,就看到一个男子偷偷摸进了三弟妹的房间!” 王氏一脸慌张,“难道是她耐不住寂寞,趁着出府上香,和人幽会?” 韩延青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 王氏见状,又趁热打铁,“说起来,三弟妹最近出府的次数也太多了些。我们内宅女眷就应该安分守己,哪有天天往外跑的?” “大嫂慎言。” 韩延青沉声开口,“姜氏向来本分,出府都是去铺子查账,她不会做这种事,你一定是眼花了。” 王氏眉头一挑。 韩延青居然这么相信她? 她又生一计,故意抬高声音,“三弟,我真看见有贼人进了院子,安全起见,要不你还是带人搜一搜吧!” “吵吵什么呢?” 果然,韩老夫人被吵醒了,扶着丫鬟的手走了出来。 不等韩延青开口,王氏立马冲上去,添油加醋地形容了一番。 “有男人进了姜氏房间?” 韩老夫人脸色一沉,“好啊,她竟敢做出这种不守妇道的事!三郎,你快进去把人揪出来!” “母亲……”韩延青迟疑着没动。 就在此时,西厢房的门打开了。 姜穗宁伸着懒腰走出来,一脸刚睡醒的模样,“你们在说什么?” 王氏一个箭步窜上前,“三弟妹,我都看到了,你屋里藏了男人!” 姜穗宁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唇边噙一抹浅笑。 “是吗?那大嫂进来搜啊。” 王氏一把推开她,冲进房内,四下搜寻,竟空无一人。 “不对啊,怎么没人呢?”她喃喃,“那人明明收了我的银子……” 王氏一无所获,出来对韩老夫人赔笑道:“可能是儿媳看错了。” “大嫂轻飘飘一句看错了,就能随意污蔑我的名节?” 姜穗宁反倒不依不饶起来,“那我也说大嫂房里藏了野男人如何?” 王氏自然不怕,挺胸回击,“你也可以搜我的房间啊。” 姜穗宁笑了笑,忽然话锋一转,“奇怪,我们在这儿吵了半天,四姑娘怎么还没醒?大嫂口口声声说看到野男人进了院子,该不会是……” 她话还没说完,韩延青已经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