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陈伯哭得伤心,大伙儿面面相觑,却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伯。 毕竟,失去挚友的痛楚,我们都没有体会过,将心比心,若是纸生叔和木生叔失去了彼此,又或者是我跟云儿姐失去了彼此,怕是都会伤心到不能自已。 就算陈伯心性沉稳,但说到底也是人,现在这种情况,也许让陈伯痛快地哭出来,会更好受一些。 我们谁也没开腔,就默默地在陈伯身边等着,期间纸生叔等人怕陈伯伤心过度,还轮流给陈伯拍背。 就这般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好不容易,陈伯的哭声终于是弱了下来。 见此机会,纸生叔赶忙安慰道。 “陈老,您也别太伤心了。” “这口红棺虽然是摆在这的,但您那位朋友也不一定就在这红棺里面,说不定……” “说不定他这时候还活着呢?” 这话说出来,纸生叔都把自己给整得有些不自信了。 且不说谁家好人放一口棺材挨着别人的遗像,就单是灵牌上的那个名字,除去同名同姓的可能外,八成都跑不了。 可是,在同一个小镇子里,同名同姓的概率微乎其微,更别提灵牌上边儿还刻了出生时间,基本上就是没跑了! 纸生叔还想说些什么,可不料,下一秒陈伯直接站了起来,虽说脸上还有泪痕,但脸色却是一改刚才的悲伤,脸上只有坚毅和决绝。 “开棺!” 陈伯冷不丁地喝了一声,因为陈伯已经把嗓子给哭哑了的缘故,声音并不大,但却相当有力量。 只是,听到陈伯这句话,众人瞬间就不淡定了。 开棺? 要知道,先前木生叔这么莽撞的脾气,都尚且不敢开棺,现在陈伯竟然一来就说要开棺,这叫人如何不惊? 众人还以为陈伯这是一时情绪上头了,赶忙上前纷纷出言劝阻。 “陈老,千万不可!” 最先开口的是穆风。 穆风虽然说跟陈伯的感情可能并不像纸生叔和木生叔那般深厚,但穆风知礼持节,面对身为前辈又是长辈的陈伯,穆风是打心眼里敬重的。 “陈老,这口棺材乃是红棺,本就凶险,加上其上统共钉了十八颗棺材钉,凶上加凶,现在我也摸不准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要是贸然开棺,只怕……” 穆风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伯摆了摆手打断了。 我注意到陈伯的脸上,罕见地出现了怒容。 虽然很微妙,但我还是可以看到,陈伯的情绪已经压抑到了极点,也不管穆风如何劝阻,再次厉声喝道。 “开棺!” 声音比之先前,可以说是更具有威慑力,穆风的话卡在嘴边,但还是没敢说出来,又给咽了下去。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陈老的为人我是十分清楚的,虽说陈老是王富贵的保家仙,但这也是属于无奈之举,平时陈老跟我们相处,完全没有一点儿作为前辈和长辈该有的架子,这一点从陈老自降身份让我管他叫陈伯就可以看得出来。说起话来也都是心平气和,更别说在好些危急关头,就连一向冷静的纸生叔和穆风都乱了阵脚,陈老却能一次又一次地帮助我们化险为夷,这救命之恩,自然不必多言。 现在,陈伯的声音却罕见地决绝,就好像只要我们不答应,就算是只有他一个人,他也要强行拆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那还说个啥了? 众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随后挽起袖子,就准备开棺! 大伙儿已经打定了主意,开棺后,无论里面是什么东西,都要拼尽全力保住陈伯! 反正,我们这条命都是陈伯救的,陈伯救了我们无数次,现在陈伯可能一辈子最大的心愿,就只有两个,一是救活自己的小孙子,二是见到自己失散多年的好友。 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帮呢? 就当是把这条命还给陈伯罢了! 想到这些,我气血上涌,一时间竟也忘了害怕,目不转睛地盯着穆风他们开棺。 十八颗棺材钉,全都钉得死死的,哪怕是经过了这些年来的岁月侵蚀,却还是十分牢靠,我们手头上又没有工具,所以开棺的过程相当的缓慢。 不过,我们倒也不着急。 现在才刚晌午,还有时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终于,浑身绷紧的穆风猛地往后一仰,险些摔倒在地,等到穆风稳住身形时,我们就看见穆风手上,已经多出了一根硕大的棺材钉! 要知道,棺材钉本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