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一整个第三层,凡是目光所及之处,无论是地板,还是窗户,或者是柱子,抑或是大梁,全都布满了头发! 就连我们现在站立的地面,都是头发所铺成的地毯。 一眼望去,就好像挂满了黑色的布幔,这种诡异的场景,单是一眼就让人不寒而栗。 可这么多的头发,从哪儿来的? 莫不是那红衣女鬼的头发? 大伙儿被这一幕给吓愣了,良久,还是木生叔率先开口打破了沉寂。 “陈老……这,这地儿也太邪性了……” 这一次,我从木生叔的话语中,听出来了些许忌惮的意味。 很显然,这番景象,哪怕是久经风雨的木生叔,都是未曾见过的。 “死人怨气…凝结成丝……这红衣女鬼,算是成了气候了……” 陈伯一脸的凝色,喃喃着开口。 “陈老,您的意思是,这些头发,全都是那红衣女鬼的?” “难不成,那红衣女鬼就在这一层?” 纸生叔说着,手中已经握住了剪刀,谨慎地打量着四周,以便随时做出反应。 陈伯点点头,道。 “这些头发,都是那女鬼怨气所结,千丝万缕,都是怨念所化。” “世人都传,这红衣女鬼是在这招魁楼的顶层自缢而死,依我看,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 “寻常自尽的人,怎可能会有如此深重的怨气?短短不过数十年,其怨气就能达到这个程度,还真是我生平仅见……” “简而言之,那女鬼绝不是好惹的主儿,两次三番地从顶层下来找我们,估计早就动了杀心,或者是有天大的冤屈想要发泄,大伙儿绝不可怠慢,不然,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冤屈么…… 听了陈伯的话,我不禁一个头三个大。 先前,在镇妖塔的时候,我们就遇到了一个千年恶灵,名为何氏,也是生前受辱,死后化作厉鬼,现在何氏的问题都还没有解决,得,又来了个含冤而死的主儿! 而且,毋庸置疑,这红衣女鬼的凶戾,已经远远超过了何氏,当初何氏凶成那样,就已经逼得我们要找地府的阴司和判官来才行了,现在按红衣女鬼这样子,想要好好劝说,是不可能的了,估计就只能是强行超度,我们才会有一线生机。 我们这边正聊着呢,忽地,却是听到楼梯的下方,传来一阵响动。 众人心疑,扭头看去,却见那楼梯 而且,那人头的正脸刚好朝向我们,强光手电一照,触目惊心! 只见,那是一张已经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撕咬得面目全非的脸,两个眼珠已经不知道去哪儿了,面部的皮没有一处是完整的,透过残破的皮肉,已然可以看见皮下的森森白骨。 看到这个人头的时候,王富贵的老婆发出一声惊呼,口中胡乱喊了些什么,随即眼睛一翻,脑袋一摆,当场不省人事。 这是被生生吓晕了。 也是,王富贵的老婆平日里过的都是养尊处优的生活,富太太当惯了,哪里受得了这种刺激,能撑到现在才晕,已经可以说是很有毅力了。 “这…这……” 王富贵被吓得身体抖个不停,舌头几乎都要打结了,一个字在嘴里转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个囫囵个儿来。 相较于王富贵夫妻俩,我们几个还算是淡定的,尤其是我,我自己都有些惊讶于自己的胆量了,现在看到死人头,竟然都面不改色了。 看来,疯老道给我的考验,还算是有点儿用。 经过好一番辨认,大伙儿好不容易才认出来,这个人头的主人,就是半个小时之前,还和我们待在一块儿的王富贵家中的老管家。 仅仅半个小时,就已然变成了这番模样。 不用说,那些个保镖一个也跑不了,估计已经全部玩儿完了。 “各位,时间紧迫,该走了!” 陈伯哑着嗓子喊了一句,脸色很是凝重。 走是该走了,但王富贵他媳妇,也不能丢下不管不是? 只是,谁来管呢? 说句难听些的,现在,带着她媳妇,对于我们来说,无疑就是个负累,我们自己自身都难保,就更别提还要带着一个大活人了。 指着王富贵来照应,那是不可能的了,就他现在这副模样,双腿抖得跟那初生的鹿犊子似的,自己估计还迈不出去腿呢,就更别提照顾她老婆了。 陈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