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只摆了摆手,笑道。 “行了,我都答应老陈了,更别提还有老天师的面子在。这招魁楼就是再凶、我也陪着你们闯一闯!” 言罢,王伯跟刘伯二人带上家伙事儿下了车。 云儿姐这会儿,睡得鼾声大作,我好不容易,才总算是把云儿姐给叫醒,只不过云儿姐醒来之后,一直还是迷迷瞪瞪的,一直到下了车,都还跟块橡皮糖似的黏在我身上。 下了车的第一件事儿,纸生叔就先带着我们去检查了一下十方精卫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要是阵法出了问题,那招魁楼内的阴煞之气可就再也没有任何压制了,到时候那些邪祟厉鬼全出来,就够我们喝一壶的。 好在,陈伯亲自指点的阵法倒是十分靠谱,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唯一的变化就是,包括穆风的木牌在内的压着阵眼的木剑,底部黑色的纹路更加绵长,也更加深邃。 这阵法内积压的阴煞之气,越来越多了! 再这样下去,只怕木牌完全被黑色纹路包裹的时候,就是穆风身死之时! 大伙儿没再耽搁,在确认阵法没有问题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去了招魁楼的大门口。 招魁楼的大门口并没有什么变化,仍旧是一片黑漆的陈年血污。 不过,这次有了王伯跟刘伯这两个强力的帮手,我心里头倒是轻松了许多,没有第一次来时那般紧张。 王伯的性子,倒是跟木生叔如出一辙,主动提出打头阵,纸生叔倒也没意见,毕竟王伯虽然年迈,但要是论起实力,只会比纸生叔高,不会比纸生叔低。 大伙儿仍旧是跟第一次进招魁楼时一般,排成一条纵队,万幸的是,这次是刘伯殿后,总算是不用我一个人待在最后面担惊受怕了。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这次我们来的时候,特意带了几把强光手电,进去之后,总算是没有那种黑得压抑的感觉了。 在手电的强光照射下,一层的环境总算是暴露出了个大概,是那种古典的中式艺术风格,尽管因为时间的缘故,全都已经笼罩上了一层厚厚的灰,但仍旧不妨碍那雕饰和装潢中显露出来的大气和华贵。 若是没有那些邪门的事儿,若是这地方没有成为鬼楼,这里一定能成为一个知名的旅游景点。 我心中暗道可惜,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寂静的大厅中却是突然传来一声闷响,给我吓了一个激灵。 等我反应过来,扭头看去,却只见在柱子的一旁,堆积着森森的白骨。 是老鼠吧…… 我强装镇定,在心里头安慰着自己。 也就是这时候我才发现,这怎么越往深处走,堆积的白骨越来越多了? 明明在刚进招魁楼的时候,死人骨头虽然有,但是却并不多,只是偶尔可以看见一具。 可走着走着,几乎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一些散乱的白骨。 甚至于到了最后,白骨几乎随处可见,就跟一般的雕饰一样常见。 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陈伯是说过在当年那场事故中死了不少人,但也不至于到处都是白骨吧? 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来了乱葬岗呢! 不管怎么样,这越来越多的死人骨头,绝对不会是什么好兆头! 我脑海里头莫名想起纸生叔先前第一次来的时候,说自己看见了那个红衣女鬼。 这地方那么邪门,而且现在是敌在暗我在明,万一突然出了啥事,就算王伯他们都在,只怕也是不好应对。 我将手摸进随身的包裹,手中紧握着一把短小的铜钱剑,同时眼睛不断打量着四周,以便发生突发状况可以及时反应。 这要说人点儿背了,那还真是怕啥来啥! 我这边正提心吊胆呢,可这才走了没几步。突然,我的瞳孔骤缩,猛然看见,就在我侧方的一根柱子后面,竟有一个身穿灰蓝色中山装,脸色灰白如纸的瘦高中年男人,正瞪着一双死鱼眼朝我们这边看着。 各位你们是不知道,我当时心里的弦儿绷得有多紧,在看见这中年男人的一刹,险些心跳都要给停了。 那男人却像是察觉到了我在观察他一般,竟是将脑袋缓缓扭向我这边,那副作态,木偶一般,不用想也知道,这是撞上脏东西了! 我咽了口唾沫,紧握着铜钱剑的手开始出汗,小腿一直在打着颤颤,就连路都不会走了! 我悄眼看了一下走在我前边的纸生叔他们,可他们却像是完全没有看到一般,直接无视了。 幻觉吗? 我瞥了一眼紧挨着我的云儿姐,立马否定了这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