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说,陈伯说话的方式也不知道是不是跟那疯老道学的,老是喜欢话说一半就没下文了,这他娘的跟拉屎拉到冒尖又给缩回去有啥区别? 我肯定是憋不住,也甭管陈伯说的那个故事到底吓不吓人,先听痛快了再说,大伙儿也都是这个意思,都在你一言我一语地催促陈伯继续讲下去。 陈伯拗不过我们,无奈之下,枯槁的手拈了一杯清茶润喉,随即继续和我们讲述那陈旧的往事。 “话说那个日本老板,也确实是下了功夫的,那么一大群人,拉着大包小包的法器符箓,光是看着就够气派的,可这气派没用啊!咱又不是那赵括,纸上谈兵解决不了问题,还得看下的药到底对不对症!” “说是那一天,日本老板早早地遣散了招魁楼的客人,空出地方来,利用白天的时间,开始在整栋楼做布置,一直这般捣鼓,直到天黑下去这才算完。” “当时虽然人们的日子也并不安生,但对于这种大型的法事,也还是好奇的,在入夜后,就有许多先前招魁楼的老主顾围着,想要看看里面有什么动静,更有甚者胆子大的,还想着偷偷溜进去,要不是当时的保安还算是尽职尽责,那招魁楼里的尸体非得多几具不可!” 陈伯说到这里,气氛已经变得十分沉闷,大伙儿都是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打破了这氛围。 “后来那里边的事情,我们自然是不知道,一开始也都还好好的,在楼外围观的人们可以看到招魁楼内灯火通明,还时不时有诵经声,唱念声从楼内传出。” “后来大伙儿一直看了半夜,也是屁事没有,也都以为要么就是之前的事情是谣传,要么就是这楼内的什么妖魔邪祟都已经被大师们给降了,也就陆陆续续地散去了。” “可就在后半夜,出事了!” 陈伯说到这里,眼睛突然瞪得老大,脸上的褶皱一下子挤在了一起,也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陈伯的语气中开始带着森森寒意,好像在倾诉着那场恐怖的事故一般……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是一个酒疯子连滚带爬地跑去警局报案,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招魁楼才开始出现在世人眼前。” “那酒疯子说,大楼上都是血,成片成片的血,好像大楼挂彩了一般,血哗哗地往外流,说是还镶嵌着人的血肉和骨头,整个就是一修罗场!” “警方当时听了这事儿,当时还觉得荒谬,还以为是遇到疯子了,但也不能放着不管不是?于是就派了一队民警过去看看情况。” “可那一队民警过去,当时就被吓傻了。” “那酒疯子说的确实是醉话,大楼怎么可能流血?也没有什么人的血肉和骨头挂着,但说是修罗场,却一点也不为过!” “因为警方很快就把大楼封锁了,消息也被压得死死的,所以关于大楼内部的情况,也都是民间谣传,大伙儿茶余饭后说着闹笑话,也没人知道个真假,但流传最广泛的,可信度最高的版本,就是那大楼里面的所有人,包括那个日本老板,全都死了!” 陈伯说到这里,额头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细汗,好似身临其境一般,陈伯尚且如此,我们这些听客情况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至少我就是听得手脚发凉,感觉都要喘不来气了。 “据说,那伙儿人死的样子,都十分难看,鲜血从大楼一直渗到一层,警方布好警戒线的时候,大门口已经淌了一大滩黑污腥臭的血。” “从那以后,招魁楼就被彻底封锁,成为了京城著名的鬼楼,再也没人敢去触这个霉头。” 陈伯讲到这里,故事算是讲完了。 我本想松口气,可不料陈伯却又突然补充说道。 “关于那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死了多少人,已经没人知道了,但那个日本老板,也确实不见了。” “因为那个时候非常时期,有好几次,日本都给到我们压力,派了好几队来找人,但最终也都一无所获。” “时间一长,这事儿也就慢慢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现在已经很少有人了解招魁楼的前世今生,只知道它是著名的鬼楼,除了老一辈的人知道些风谣,年轻一辈的人也就把他们当成是一个都市怪谈罢了。” 陈伯说到这里,似乎是终于察觉到我们已经被这恐怖的氛围引得冒汗,呵呵一笑,道。 “如何?老瞎子我让你们不要听,你们非得要招惹这个晦气,那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伙儿此刻还沉浸在故事氛围里,久久无法自拔,没有人理会陈伯的调侃。 过了半晌,还是纸生叔最先开的口,道。 “陈老,那张天师让我们去寻的房梁木,又是个什么东西?” 纸生叔的话点醒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