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不禁狐疑。 因为倘若幻象是喇嘛所布,而在纸生叔和我进来镇妖塔之时,纸生叔还可以看到献花堂的幻象,单凭这一点,就足可判断纸生叔当时在和我进入镇妖塔之时,还是正常的! 可如果是这样,那纸生叔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不正常的? 忽地,我想起来,在第三层我见到邪鬼仔从纸生叔的肚子中破腹而出的那一幕。 现在回忆起那恐怖的一幕,也着实是给我骇得不轻。 可也是因为这样,我才发觉,自己在惊惧之下,似乎遗漏了许多细节。 不然,没道理解释纸生叔身上发生的变化。 心念至此,我心中生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如果说,纸生叔在和我进入镇妖塔之前还是正常的,那么当初和纸生叔一同从镇妖塔第四层下来的木生叔,便也极有可能是正常的! 毕竟,就算镇妖塔第七层蒲团的暗示为真,木生叔也确确实实是待在酒店没有跟过来。 至此,我心头已经开始雀跃。 只要还有一个可以相信的人,那就总比自己孤军奋战要好得多!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纸生叔他们明明已经出了问题,但却能够不受镇妖塔的禁制影响,大摇大摆地出入镇妖塔,这其中一定有蹊跷。 要么,是镇妖塔的禁制已经不足以限制镇妖塔内恶灵的出入;要么,就是这些恶灵依靠着什么法子可以瞒天过海,骗过镇妖塔的禁制。 想到这里,我猛然想起当初栗子也是依靠附身在我的玉坠上,这才瞒过了镇妖塔的禁制,得以脱身而出。 难道说,那些纸生叔他们身上也有东西可以让恶灵附身从而实现瞒天过海的目的? 我心中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木生叔现在在酒店怎么样了。 要是木生叔也已经遭遇不测,那到时候可就真完了! 我正思索之际,忽地,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鼓声。 鼓声苍凉悠远,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在这种氛围下,鼓声好似茔冢上的鬼哭一般,一下子把我唬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好端端地,哪来的鼓声? 因为情况不明,我虽说内心惊骇,但好在还是能保持最后的一点理性,没有声张,而是默不作声地观察着纸生叔他们。 只见,无论是纸生叔还是陈伯,大伙儿都跟没听见那鼓声一般,直愣愣地往前走着,身体逐渐变得无比僵硬,动作古怪无常,活像一只提线木偶,和我当初在村子里头看见的那些村民简直一模一样! 我心中一惊,当下便反应过来这鼓声有大问题,原先我是想着抹点朱砂和黑狗血辟邪,以免心神受到鼓声的蛊惑,可陈伯就在我后边定定地看着,我一时也不敢下手,一下子陷入了两难之境。 鼓声悠扬,由远及近,只几个眨眼的功夫,鼓声变得好似雷霆,震人心神,骇人魂魄,听得我牙关发酸,身子发软,好悬一个没撑住直接撂倒在地。 这时候,让我惊骇欲死的一幕出现了。 大伙儿在听到那鼓声之后,好似着魔一般,竟开始双手平举,一蹦一跳地朝着塔门跳去,就像一只活脱脱的僵尸一般! 这惊悚的一幕,让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猛然回想起,当初在村子里的时候,全村的村民也是在听见锣声之后,一个个地都倾巢而出,朝着那锣声蹦跳而去。 那不成,这古怪的鼓声,和昔日村子里鬼戏子奏响的锣声有异曲同工之妙? 我来不及多想,下意识地就双手平举,跟着前头的纸生叔蹦跳起来。 原本跟在我后边的陈伯,在锣声响起后,和纸生叔他们一样,跳将起来,并且因为我特意放慢了速度的缘故,陈伯很快就跳到了我的前边去。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所以这次我反应很是迅速,第一时间闭上了眼睛,在眼角微弱的余光中,我能看到陈伯的影子缓缓向我靠近。 各位你们是不知道,当时听着那摄人心魄的鼓声,我的心都给提到嗓子眼了,生怕出了什么意外暴露了,要真出了事,那甭说回去打电话给疯老道求援了,只怕是想出镇妖塔都难! 不过好在,这时候的陈伯就跟那时候的“包大胆”他们一样,已经完全被鼓声给迷住了,压根啥也不知道,只晓得自顾自地往前走。 在陈伯离我只有半步的距离时,借着微弱的灯光,陈伯脸上狰狞的表情从我眼前一闪而过,那可着实是给我吓了一哆嗦! 如果说先前在村子里头,那些村民虽然也都是僵尸跳,但却都还是闭着眼,看上去多少有些安详的意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