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等到纸生叔和木生叔安全回来,可这还没喘口气呢,意外接踵而至。 原本死寂如水的黑雾,此刻竟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有节奏地敲击着我们的车窗。 而且,敲击的节奏是两短一长。 我想起纸生叔先前教过我的规矩。 夜半敲门,三长两短是问客,两短一长是讨债! 可是,这种鬼地方,我们到底是欠了谁的债?又是什么东西要找我们讨债? 我心中很不安,下意识地看向纸生叔。 自从到了西藏后,一切决定基本都是纸生叔做的,我就只是安心当个甩手掌柜,这种时候,纸生叔自然是我们主心骨一般的存在。 可当我扭过头,这才发现,纸生叔此时竟然面白如纸,汗如雨下,瞳孔紧缩,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 就连一向号称百无禁忌的木生叔,此刻脸色也很不好看。 “被缠上了……” 纸生叔嘴里喃喃吐出一句话,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逃出了几个小纸人。 “哎呀,娘娘腔,你可拉倒吧!” “这种时候,你那些个破纸人还顶个啥用!” 木生叔不满地嘀咕了一声,一挥手,将纸生叔手中的纸人拍落在地,但眼神依旧没有离开那团诡异的黑雾。 “事到如今,总得试试吧?” “不然,外边这么多上千年的怨灵,你要拿你的桃木钉出去和他们单挑不成?” 纸生叔阴沉着脸,面色凝重。 看见纸生叔和木生叔这般模样,我心里头更没底了。 若是寻常的游魂野鬼,别说让纸生叔和木生叔出手了,就是往那一站,那些鬼东西也不敢造次。 就拿先前我在飞机场遇到的那鬼老太来说,明明长得十分怕人,可被木生叔吼了那么一嗓子,竟直接吓得无影无踪。 由此可见,外边的东西究竟有多厉害了。 论驱邪的本事,纸生叔和木生叔应该是我们这伙人当中最厉害的。 尤其是针对鬼魂类的邪祟。 云儿姐和穆风哥,一个针对活人,一个针对死尸。但若是论起针对亡魂的本事,估摸着他们也没辙。 至于陈伯,虽说是风水名家,但要是考校起驱邪的本事,估计和我差不多…… 现在就连纸生叔和木生叔都没辙,那我们岂不是要洗干净脖子等死? 我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看向先前纸生叔在车子四周贴上的驱邪符。 外边的驱邪符此时被黑雾卷得不断飘飞,像是身处牢笼中苦苦挣扎的困兽之斗,又像是狂风暴雨中被蹂躏的残花败柳。 再这样下去,驱邪符只怕也撑不了多久! “娘娘腔,你说,这鬼地方除了怨灵,还有没有煞尸?” 我正思索之际,木生叔的声音突然响起。 “不清楚。” “按理说,佛塔内不应该有尸体。” 纸生叔应道。 “就算有附近的藏人想要将亲人的尸体送到佛塔供养,也绝不会送到这里!” “毕竟,这浮屠塔建成没多久,就成了凶塔,改名镇妖,怎么可能会有人将亲人的尸体送到这来?” “再说了,要真有煞尸,你觉得我们这辆车还能撑到现在吗?” 纸生叔话语间充满了自信,似乎是笃定了黑雾中不存在煞尸。 可这时,一只沉默的穆风缓缓开口,打断了纸生叔的发言。 “纸先生,木先生,切不可大意。” “如今,镇妖塔内的怨灵已经四散奔逃,倘若附近有墓地,这股沉积千年的怨气,只要一接触到尸体,尸体就会立马诈尸!” 穆风说到这里,似乎是有些紧张,咽了口唾沫后,这才继续开口。 “而且,一旦尸变,就是极端凶残的红尸!” “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血尸!” 在血尸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时,我能明显地感觉到纸生叔和木生叔本就难看的脸色微微一僵。 穆风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开口,继续说道。 “各位,我们来之前,这镇妖塔的塔门就已经被打开了,我们并不清楚塔门打开了多久,但我可以明确告诉大家的是,在这种怨气浓度下,少则一两月,多则三五月,一具血尸即可炼成!” 随着穆风的话音落下,车内寂静无声,压抑至极。 “小穆啊,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