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求众臣提议的盐税新政,各党派都在争分夺秒地想计策、作安排。 有动作快的,这两日已经将折子递了上来。 只是因为围猎尚未结束,皇帝看过便压在案头。 等回京后,必然要提上日程讨论决议的。 各位藩王丢了亭场又损失不少钱财,早已对信王和长公主一派恨之入骨。 皇后趁机示好拉拢,帮身为嫡长的大皇子争取到了他们的支持,收拢到一批朝臣和谋士为他出谋划策。 若她趁机将陆千尘也排除在外,陆千业的胜算又将提高不少。 皇后面带为难:“臣妾身为这几个孩子的母后,手心手背都是肉,只是老四伤成这样,臣妾难免多心疼一些。” “唔。皇后能一视同仁,朕心甚慰。”皇帝声音没什么起伏,又转头看向一旁的藩王和重臣们,“诸位爱卿认为呢?” 藩王们与大皇 子一党的老臣,自然赞同皇后的观点,其他人也没有反对意见。 就连陆千尘这一派的,也在收到他警告的眼神后,选择了缄默。 这时,有内侍匆匆赶来,在李公公耳边低语几句。 李全面上一凛,挥挥手让内侍退下。 睨了眼皇帝的脸色,谨小慎微地上前禀报:“陛下,信王府给信王殿下和王妃递了消息。” 看李全欲言又止的样子,皇帝打算先让人把陆千禹扶回去,私下里听。 没想到陆千禹率先开口道:“李公公但说无妨。” 见皇帝也没反对,李全低声禀报:“岳侧妃在感念寺惊忧过度,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 岳安然怀的是皇家子嗣,所有的一切都要禀报宫中知晓。 陆千禹脸上一片愕然之色,急急问道:“没保住?她的胎像一直很稳,怎么会没保住呢?” “侧妃去见了 要流放的岳倾海,回到寺里不久,就出事了。”李全按照传信,如实回答。 陆千禹捂着头,只觉得一阵眩晕,身形不稳。 苏婉宁忙扶住他,晶莹的泪滴下来,懊悔道:“殿下,都是妾身的错。岳侧妃因为家人每日忧虑不已,想去寺中为他们抄经赎罪,妾身怕她在府中憋出病,便答应了。” 说着,苏婉宁跪在地上,向皇帝告罪:“都是儿臣害了皇家的血脉,儿臣有愧,请父皇责罚。” 皇帝转眼看见陆千禹一副怅惘隐忍的样子,心底又多了些对他的怜悯。 “起来吧。”皇帝示意李全把苏婉宁扶起,“老四还伤着,你好好照顾他,孩子嘛,以后还会有的。” 皇帝沉默片刻,又沉声说道:“皇后说的有理,老六虽是无心之失,但到底伤了你四哥。考虑到你婚期将至,这段时间不必早朝,回去抄五遍 道德经,十五之后送进宫来。” “儿臣遵旨。”陆千尘淡声回道,并不申辩。 皇后暗暗松了口气。 除了被扶下去休息的陆千禹,其他人各自回到座位,观看接下来的击鞠赛。 岳卿颜不得不佩服苏婉宁,时机选的还真是合适。 岳安然在她离京期间见了岳倾海,不管孩子是怎么没的,苏婉宁既撇清了自己,又能为陆千禹拉一波同情,还顺带让陆千尘受了罚。 陆千尘见岳卿颜垂着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在她耳边轻声道:“不上朝是好事,藩王们已经站队陆千业,其他人也会趁盐税改革做安排,秦幕的折子父皇应该看过了,我们这次蛰伏下来,反而有利。” 岳卿颜微笑着点头:“我知道。” 她知道,秦幕的变法一定会被皇帝采纳。 上一世就是这样,只不过秦幕的主意是由陆千禹提给皇上 的,这功劳自然记在了他的头上。 皇帝并未受到太多的影响。 落座后,又与长公主和三位藩王谈起了还是皇子时,一起参加围猎的趣事。 几人谈笑风生,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隔阂。 长公主感慨道:“这些经历仿佛还在昨日,可是一晃眼,这些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永嘉今日就满十六了吧?”皇帝含笑问。 “是,这孩子被臣妹惯坏了,一直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为了她的亲事,臣妹可是头疼了许久。”长公主十分无奈。 “咱们皇族的女儿,本就娇贵,若是看上了哪家儿郎,朕为永嘉做主便是。” 皇帝语气平常,仿佛忘记了许永嘉一直钟情于陆千尘,也忘记了是他罚了许永嘉,长公主才暂缓为她议亲的。 长公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