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些下人们鄙视的眼神,还有轻蔑的话语,岳安然气的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她在信王府不能随意出去,可就有那幸灾乐祸的下人跑到她眼前嚼舌根。 岳家的消息一点没落,全都传到她耳朵里了。 岳崎的身世她是知道的,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留情地算计岳卿颜一家。 她才嫁到信王府几天,这事就败露了,还摊上了命案。 真是一群拖后腿的白痴!死不足惜的蠢货! 气的大了,肚子都有些隐隐的不舒服。 她赶紧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情绪。 岳安然抚上小腹,她的肚子已经快要显怀了。 这孩子是她现在唯一的筹码,可是苏婉宁一定容不下他。 岳安然花了很多银子,收买院子里的丫鬟,孩子的事她一直瞒着。 本想着趁苏婉宁过门前,找个理由回国公府养胎。 这下,全完了。 思来想去,现在只能靠陆千禹了。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他会帮她保住的。 紫云进屋后,用脚踢开一些碎片,来到岳安然面前说道:“岳侧妃,角门处有个自称是你母亲的妇人要见你。” 岳安然敏感地察觉出紫云语中的不敬,可是她却不敢发火。 她霍地起身,想去质问邹氏,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 想了一瞬,又坐下。 这个时候邹氏来找她,不是来要钱,就是来让她想办法的。 事情已经发生, 圣旨都下了,她能有什么办法? 阖府上下已经很看不起她了,若再去见邹氏,对她一点好处都没有。 “不见。”岳安然语气冰冷。 紫云挑眉,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院中的洒扫丫鬟进来,收拾一地的碎片。 角门处,邹氏等了半天,门终于开了一条缝。 门卫回了一句“侧妃说不见”,就砰地关上了。 邹氏愣住。 不见?她女儿怎么可能不见她! 正要再敲,她听见门那边有人在议论。 “这岳侧妃也够心狠的,怕连累自己,亲娘来了也不见。” “这种低贱的出身,咱们都不会娶回家,竟然做了侧妃,王爷的脸都被丢尽了。” “那对奸夫淫妇明日行刑,我还没见过车裂呢,正好明日不当值,去看看?” “你不害怕啊?” “怕什么?他们罪有应得。” 邹氏脸色白了白,匆匆跑回布衣巷的宅子。 一路上,听到的全是关于岳家的事的议论。 她低头沿着墙边走,生怕被人认出。 岳崎见她回来,忙不迭问:“怎么这么晚,钱呢?” 邹氏把听到的消息都告诉了岳崎。 岳崎如遭雷击。 他跌坐在凳子上,喃喃道:“这么重……这么快……” 夜里,陆千禹回到信王府。 管家正向他禀报这一日府中的事务。 末了,管家道:“今晚岳侧妃的母亲来了,不过,侧妃没 见。” 陆千禹捏了捏眉心,“算她还有点脑子。” “是,若现在还跟那家牵扯不清,咱们王府也容不下她了。”管家回道。 该说的事情说完了,管家准备出去的时候又想起来:“主子,侧妃还被拦在书房外,您可要见?” “她是怕保不住肚子里那块肉,你去告诉她,本王早知道她怀孕的事,让她先安心养着吧。” 陆千禹语气没有丝毫温度,“苏婉宁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这破事就留给她处理,侧妃的位置,迟早要让出来的。” 紫烟紫云都是信王府的人,从岳安然查出怀孕的第一天,他就知道了。 这蠢女人,还真以为自己能保得住这一胎。 因为岳家的事,陆千禹又一次沦为全城的笑柄。 他没亲自动手,就已经很仁慈了。 翌日。 还没到午时,西市口已经聚满了来看行刑的百姓。 还有许多人准备好臭鸡蛋和烂菜叶,从大理寺沿着路两侧,一直排到西市口。 囚车一出来,谩骂声,诅咒声伴随着臭鸡蛋烂菜叶,一起砸过去。 顷刻间,岳延平和李氏浑身就挂满了黏腻恶臭。 岳崎和邹氏带着帏帽,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