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张德安,拜见镇国公,拜见国公夫人,拜见靖安世子和安国郡主,下官刚刚才得知镇国公大驾光临辛州,有失远迎,是下官的罪过。”张德安诚惶诚恐地行礼作揖。 “张大人无需客气。”岳城受不了他没完没了的认错,赶紧打断:“本公多年未归乡,只是回来祭祖,张大人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下官不忙,不忙。”张德安好容易有个露脸的机会,哪里舍得走。 岳城看撵不走他,又不想跟他虚伪应付,便转头与岳延平说话。 看张德安尴尬地立在那,岳卿颜觉得好笑,嘲讽道:“张大人还是早些回衙门吧,朝廷任你为官发你俸禄,可不是让你在这偷懒的,不然牢里再少了犯人,恐怕不好交代。” 被岳卿颜一说,张德安更尴尬了。 本来收了岳家的好处放了岳崎,觉得自己是卖岳家一个好。 得知镇国公要回来,早就跟岳延平打好招呼,让他在镇国公面前帮他美言几句,看能不能得个升官的机会。 可是安国郡主一起来了,还当着众人的面揭开自己徇私,脸上实在是挂不住。 岳延平知道岳卿颜的脾气,以后他们岳家还少不了要跟张德安打交道,不好得罪了。 他出言替张德安圆了 几句,又客客气气地送出门去。 “阿城,你们一路辛苦,还是先去休息,等明日祭祖之后,伯父再跟你细说族里的事,正好也带你去咱们族学和族田看看,族里的人都等着拜见你呢。”岳延平道。 他是想着如今岳城回来了,族中的事岳卿颜自然干涉不了了,他多跟岳城聊聊,说不好能把族长的位置再换回给他。 岳城笑笑,同意道:“也好,族中的事娮娮都跟我说的清楚详细,自从倾潭接手,族里蒸蒸日上,这我便放心了。明日一起去看看大家。” 岳延平一顿,不悦地瞅了眼一边的岳倾潭,要不是他事无巨细地禀报给岳卿颜,岳城少不了还得倚靠他这个伯父。 现在可倒好,岳城什么都清楚了,族里现在也用不上他,便也没了开口的理由。 岳卿颜挽着韩景澜跟着父兄,一起去收拾好的院中安顿。 刚进院门,看见阮氏低着头,她婆婆姚氏不知因为什么,正一脸不高兴地数落她。 比起去年那会儿,阮氏憔悴了许多。 姚氏看见岳城一家进来,原本刻薄的脸上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国公爷来了,路上辛苦,房间我都安排收拾妥当了,快快歇歇吧,我这就去准备席面。” 岳城与韩景澜向她道 了谢。 “还不快去厨房盯着点,天天还得我催着你,娶你进门是做什么的!”姚氏拐出院门,又对阮氏呵斥道。 岳卿颜听了微微皱眉,喊来红玉:“一会收拾好了,你去打听打听,阮氏嫁过来之后过得怎么样。” 安顿好了岳卿颜,红玉揣着一袋子零食,出去了。 不出一个时辰,红玉颠颠地跑回来把打听到的消息一股脑地学给岳卿颜听。 阮氏本是商贾之家出身,岳倾潭与她一见钟情,姚氏念在阮家陪嫁丰厚,便同意了这门婚事。 阮氏过门后,夫妻俩感情甚笃。 岳延平的夫人王氏没念过书,岳家发展起来之后,管家之权一直都交由大儿媳姚氏手中。 姚氏不善经营,公中的几家店面赚不了多少钱。 而自从岳卿颜处理了一番族中的事务,断了国公府送来的资金,岳倾潭又毫不徇私的管理族产,他们更是少了许多的收入。 去年岳延平为了帮岳崎打点,又支出来好大一笔钱。 以至于辛州岳家的生活水平一落千丈,只能靠着族中分配的财产,过着普通的生活。 时逢姚氏的大儿子岳倾渝夫妻只生了三个女儿,便生出了想纳妾的想法。 但姚氏手中没钱,就打起了阮氏嫁妆的主意。 自古女子的嫁妆都是自己的私产,婆家无论如何都不可擅动。 阮氏架不住婆婆的软磨硬泡,只好拿出两间铺面充做公产。 但铺子自从到了她手里就开始赔本。 姚氏没钱往里添了,又变着法的再也要不出来钱,就想卖掉铺子。 阮氏不肯。 她就拿阮氏过门几个月了也没怀上身孕为由,一个劲儿地磋磨她。 纵然岳倾潭护着她,可他总不能一直在家里帮着阮氏。 姚氏变本加厉地苛责,让阮氏压力越来越大,三个月里都病了两回了。 姚氏竟然以她不好生养为由,要她为岳倾潭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