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书没停里的动作,她干笑,“可能闲不住。” “傅先生人挺好的,也没有那么难讲话。”佣人开口,“上次我家里有事请假,他居然没有扣我的工资。” “是吗?”黎书笑着回应,又暗自开口,“确实,人确实挺好的。” 傅弋川又比平常醒来的早些,他惯性坐在屋檐下。 清晨本就安静两人的讨论声尽数落耳朵里。 他垂眸,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响。 “我很好奇你和傅先生什么关系啊?” 黎书手里的动作停顿,笑着回答,“这个……” 她不方便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比起未婚夫妻的关系,又更像是债主与债务人的关系,可又不太贴切。 “傅先生虽然行动不便,但是长得风光霁月。好多人都对他那很心动,你呢?”佣人年纪不大,心中少女情怀丰富,口无遮拦。 傅弋川不知怎的心突然紧了紧,连他自己也没察觉。 黎书苦恼,叹气,“其实我私下自学了按摩技巧,我也打听过这种方式有几成恢复的机会。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是好事呀,为什么不知道怎么说?” 其中的缘由太多,或许谁都可以提他的腿,可“替罪羊”黎书不可 以。 因为在众人眼里她才是罪魁祸首,最没有资格提起。 黎书开始清理地上的枯叶,没有回答女佣的话。 女佣追问,“你很害怕他吗?不过傅先生确实很少笑,我从来没见过他笑。这么说来我也有点怕他。” “也不是怕。”黎书停下手里的动作,开始思忖怎么去形容那种感觉? 傅弋川盯着双腿,把玩指尖,心思却全放在两个人的对话上。 “那是什么?” “见到他的时候我会觉得局促不安,但是长时间不见又觉得心里难安。”黎书摇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女佣跟着摇头,“那你这个状态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我也没有见过。” 见到他局促不安? 傅弋川心跳漏了一拍,想起昨天吃饭时反正中间空的位置,以及昨天晚上送完泡脚水时局促离开的模样。 不见到他心里难安? 傅弋川心底被异样的情绪萦绕。 “黎书。”他开口喊人。 打理花圃的两人吓得哆嗦,相视一眼。 黎书提着浇花的水壶,匆匆忙忙转身赶过去。 傅弋川看她垂着眼眸将手背在身后的模样,确实感受到她的局促不安。 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黎书根本不敢抬头心里忐忑 。 她不知道傅弋川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更不知道他将她们两个闲聊的内容听去了多少? “你学了按摩?”傅弋川滑动轮椅又向她靠近几分。 黎书心里暗道不妙,却如实回复,“是的。” “什么时候?” “前不久。” 一问一答,并无不妥。 傅弋川沉默片刻,审视她的眉眼,“你想为我按摩,治疗我的腿?” 黎书与他四目相对,点头,“是,医生说有希望。” “你想赎罪?”傅弋川靠在轮椅上,目不转睛。 黎书不语,不是她犯下的罪她没必要赎。 但是她上次看到护士按摩的手法,就不由自主跟过去学习。 沉默良久,气氛陷入尴尬。 “每天帮我按一个小时。”傅弋川转身,声音很淡。 黎书缓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着回应,“好。” 方才与她交谈的佣人从角落冒出来,“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两个又被责罚。” “你刚才不说过他人很好吗?”黎书眉眼弯弯,拍了拍她的肩膀。 女佣吐了吐舌头,“但是背后确实议论先生了。” “没事,我去帮他布菜。”黎书与她告别。 鉴于黎书周内要上班,所以按摩的时间放在晚上。 夜幕降临 ,黎书收拾好一切穿着得体的衣服站在门外深呼几口气。 她抬手礼貌敲门,直到里面有了声音才推门而进。 傅弋川依旧坐在轮椅上,衣衫整齐。 黎书见他身旁准备了小凳子,心里泛起涟漪。 “我第一次按力道可能把握不太准确,不论是轻还是重,你一定要告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