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身不由己。妇幼虽然是一家要倒闭的医院,但有些钱还是必须要拿。拿了,以后人家拿出来说事儿,我不好解释。不拿呢,现在就不好解释。”
“老板们也会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最后没什么好果子吃。”
“还不如老老实实的走我的科研路。”
说着,面端上来。
冯子轩没追问,也不在意,拿起一瓣罗浩扒的蒜,一口面一口蒜吃的香。
呼噜呼噜~
罗浩笑吟吟看着冯子轩。
医务处长,在罗浩看来就是一家医院唯一干正经事儿的院领导,或许还包括主管临床的副院长。
他们修修补补,把一艘大破船维系到能开、不至于散架的程度。
这份工作的确很辛苦。
而且院里面各种有油水的东西和医务处长几乎都没关系,像什么药品采购、耗材采购、进设备等等。
冯子轩这样,很多日子都要忙到精疲力竭,回家倒头就睡。
“小罗,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把那条狗抱进手术室。”
吃着,冯子轩忽然含含糊糊的问了一个问题。
罗浩看着冯子轩,“可能在我看来这是应该的。”
冯子轩没插嘴,继续呼噜呼噜的吃着,像是一条老狗。
咔吧~
他直接啃了一半蒜瓣,额头上已经能看到有汗水渗出来。
“不说那些,简单讲,不能让老实人吃亏。”
呼噜呼噜。
“狗,不会说人话,但做的是人事儿。”罗浩很平淡的说着,“只要做人事儿,就不能让人吃亏。都负了重伤,就因为它不会说话,连手术室都进不去?”
罗浩表情平淡,语气正常,仿佛在和冯子轩讨论手擀面好不好吃似的。
呼噜呼噜~
罗浩说到这里,也不再继续多说什么,只是微笑看着冯子轩。
“饱了。”冯子轩吃完最后一口面,把手里剩的蒜也扔到嘴里,咔吧咔吧的嚼着。
“冯处长,您这么辛苦,您爱人能理解么。”罗浩问道。
“画了一张大饼,这是我这种普通人能再往上走半步的唯一途径。估计我退休前能提副院长吧,就跟你大舅林语鸣一样,他运气比我好,有一个争气的外甥。”
冯子轩嘿嘿一笑,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起身,出门,冯子轩靠在自己车门上伸出手,“来根小烟儿。”
罗浩耸耸肩,“刚回来,还没买,之前的烟掉海里了。”
说完,罗浩转身去超市。
“掉海里了?”冯子轩喃喃的念叨着罗浩的这句话。
在他看来,罗浩肯定不是说走嘴,这句话里蕴含的善意比之前无数次汇报工作还要多。
罗浩回来,冯子轩叼了一根烟,笑眯眯的说道,“从前,我忙一天回家,都要先来一发祷告。”
“西地那非啊,赐予我力量。”
“……”罗浩一怔,看着冯子轩。
烟雾中,冯子轩的脸有些模糊,但眼神清澈、真诚。
“害,等你结婚就知道了,人都有阈值的,常年在一起,哪还有新鲜感。要不然社会上男男女女的事儿那么多?这都是人之常情。”
“现在呢?”
“她看我也烦,早都分房睡了。不过回家的时候,会有一杯热水,一个烟缸,我累了会给我捏捏肩。这辈子,能找这么个女人过,挺好的。”
罗浩笑了,“恭喜冯处长。”
“害……的确值得恭喜。”冯子轩把烟抽完,“小罗,竹子的周边,新的,第一时间给我。我家里老婆孩子要,竹子是真火啊,不服不行。”
“好。”
“我儿子班级的同学都搜集竹子的周边,刚出来还没卖,属于限定款,我儿子拿去班级,得特骄傲。”
“一定,您放心。”罗浩做了保证。
“现在的孩子都在明里暗里攀比,十年前,他们比家里开什么车。你说幼儿园的小破孩就知道……算了,说这个干嘛。搜集竹子的周边总要比搜集烟盒强。”
冯子轩打开车门,也不多絮叨,冲罗浩摆了摆手。
目送冯子轩离开,罗浩一直没动,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不知过了多久,罗浩深深的吸了口气。
人间烟火气,真好。
心满意足,罗浩才抬手,冲着冯子轩离去的方向挥了挥,上车。
“大妮子,嘛呢?”罗浩拨打电话,启动307。
“还是不行啊。”
“什么不行?”
“周爷的纪录片,我不知道怎么做,呜呜呜~”
呜呜呜,只是一种语气词,王佳妮并没哭,而是被难的狼嚎。
罗浩眼前王佳妮头顶的小呆毛一晃一晃的,像是天线宝宝。
“等我。”罗浩挂断电话。
……
……
上班,下班,日子过的平淡却又充实。
青拔的公示平静如水,但公示期结束,罗浩也没见那个大任务完成。
系统是肯定没坏,而且极其好用。
催化剂合成的霉运符砸在巴尔的摩大桥上后,整座大桥都陷入一种诡异而又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