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我有同学在帝都,他说能帮我安排我儿子去美国,走另外一条路。”方晓认认真真的说道,“初中以前在国内念,高中去美国。
要是还不错,能适应,他帮我找推荐信去藤校。实在混不下去,回来读清北。”
“但是吧,前几年在美国混了几代的华裔的下场我亲眼看见了。按说人家混了百余年,有钱、有权,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一家老小都被噶掉了?”
“再有,卖币的那个首富,真特么的有钱啊,几十亿刀说拿就拿。可拿出来怎么样?还不是被敲骨吸髓。”
“虽然说咱就是小老百姓,铆足劲讲算是个中产,不用担心这些。但是吧,我担心孩子去那面叶飞子。”
说着,方晓又压低了声音。
已经来到更衣室,方晓先去给罗浩找了隔离服,看四周没人,小声说道,“3年前,去美国学习。厂家帮着联系的,您也知道,就是旅游。”
“我有心,去看了一眼那面的学校。”
“街道就不说了,学校里面还行,我进了寝室楼,一楼也正常,但上去后就一股子难闻的臭味儿。我琢磨着是不是谁拉了?怎么高校学生上个厕所还这样呢。”
“后来我同学跟我说,是他们这面的人叶飞子的味儿。”
罗浩听方晓这么讲,立即坚定了一定不出国的想法。
东西难吃,到处还是屎一般的味道,何必呢。
“罗教授您说,何必呢。所以,我也不想别的了。蹲在长南好好挣点钱,我儿子以后争气,那就是最好的。不争气的话,咱在长南这儿也算有点钱,也有人脉,亏不着他。
在哪不是一辈子,只要有点小钱,一样活的舒舒服服的。真要是在国外沾上那些东西,一辈子就废了。”
罗浩点了点头,开始换衣服。
“罗教授。”方晓笑眯眯的说道,“您的外科手术怎么会水平那么高?按说介入医生都是出身放射线的。”
“我是协和毕业的八年制博士。”罗浩淡淡说道。
“……”方晓愣住。
协和毕业?八年制博士?
那是啥意思。
罗浩看着一脸懵逼的方晓,心里也有点遗憾。
这种话,还是跟陈勇说是最好的,至少效果最好。
每次说都跟踩了他尾巴一样,而不会像方晓似的根本不懂自己是什么意思。
换了衣服,进手术室。
刷手、消毒、铺单子。
罗浩站到二助的位置上。
“罗教授,您……”
“我上台,近距离观看手术。”罗浩笑了笑,“我来飞刀是经过我们医大一院医务处同意的,但只限于介入手术。”
真是谨慎啊,方晓感慨。
见罗浩坚持,方晓也没过多的请求,直接开刀。
“有一年开学术会,看见一位普外科的大牛术者。”
“罗教授,大牛术者有多牛?”
“他一个人,用几样自制的器械协助,完成了极难的肠粘连松解术。”
“自己一个人?!”方晓惊讶。
“是,我也奇怪,就问他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做手术。”
“是啊,为什么?”
“他说,助手太贵了。”罗浩手里拿着干纱布,协助方晓手术。
一边做着手术,一边八卦。
“贵?”方晓一脸懵逼。
“嗯,他们那面医生的收入分配和咱们这面不一样。我没问过,但想一下大概是医疗组的收入都归术者,多一个人干活,就多一个人分钱。难怪澳洲的医院经常累死人,他们是真卷。”
“能挣到钱,累死也行啊。”方晓的助手感慨,能看出来他的羡慕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不像咱们这儿,累死累活都没钱。没钱都不说,还要被医保的人骂。”
罗浩笑笑,没说话。
方晓的手术做的利索,已经打开腹膜,做好腹膜保护,伸手进去探查情况。
几秒钟后,方晓有些为难。
“毕竟做了4次手术,这次的黏连更重。”
“是么?我摸摸。”罗浩左手一把镊子,右手一把止血钳,手指微微一曲,镊子和止血钳已经含在手心里。
双手的动作同步,似乎镊子和止血钳是罗浩双手的一部分似的。如臂使指,顺畅自然。
方晓都看呆了,不说手术做的怎么样,但凡在手术台上能耍出这种“花样”的术者都是顶级术者。
他们对所有的器械了若指掌,就像武侠里描写的那样,都是身体的一部分。
“是有点黏连,但还好。”罗浩的手在患者的腹腔里,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罗教授,要不我沿下口,您教教我肠粘连松解手术怎么做?”方晓问道。
“我摸一下的,不急。”罗浩抬头,看着对面,双手在腹腔里摸索着。
十几秒后,罗浩展颜一笑,眼睛眯了眯,“还行,缝吧。”
“啥?”
别人没反应,但方晓一下子愣住。
缝?
肠粘连松解完了?
怎么就开始缝合了?
肠破裂手术的难点并不在于缝合,哪怕是切除肠道,做端端吻合,难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