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
范东凯注意到这一幕,他直接走过去,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绿纸。
护士的眼睛“刷”的一下子贼亮贼亮的。
范东凯拿出一张绿纸,在护士面前晃了晃。
“配血。”
护士连忙答应,从范东凯手里“抢”过那张绿纸,去换衣服回来抽血。
看到这一幕,罗浩沉默。
给伤者做完麻醉,罗浩刷手上台。
因为着急,身边也没有百岁山,罗浩只能用自来水对付。没办法,急诊急救的时候时间最重要,其他都可以商量。
“这里的自来水要比美国的还差。”范东凯没跟着一起上台,他有更“重要”的工作,但这并不影响范东凯站在一边发牢骚。
“听说阿美莉卡和加拿大的水质很差?”罗浩一边刷手一边问道。
“何止是差,简直就是相当差。”范东凯道,“有一年,大概是2009年我见过翻修桥梁而拆开的温哥华自来水管道。
管壁上大约4毫米厚的灰绿色黏膜状物,水排完后很浓烈的腥臭味。
后来直到2013年,我听说桥梁翻新完工,管道也没清理,直接合上了。”
“哦?这么差?没人投诉么?”罗浩刷完手,回到手术室。
“投诉啥啊,我当年去美国的时候,心里面揣着各种梦。”范东凯笑道,“那时候国内都说人家什么都先进,拧开水龙头里面就是可乐。”
“哈哈,老范你该不会信了吧。”
罗浩开始消毒。
“唉,打开自来水龙头,虽然没有可乐,但我当时的认知是阿美莉卡的自来水能直接饮用。”
“后来呢?”
“喝了不到1周,我就感受到阿美莉卡百年工业底蕴。”范东凯深深的叹了口气,“我这头发没掉光,多亏了……”
“老范,随便找东西给患者留个深静脉通道。”
罗浩的医嘱算是找对了人。
介入医生的置管技术比其他医生要高,普通外科医生、内科医生可能绝少有人会取动脉血做血样分析。
但在介入科里,只要能上台搭把手的小医生做这个都手拿把掐。
这属于科室优势。
范东凯身为世界顶级的介入手术医生,留置静脉通道对他来讲属于简单任务。
罗浩相信哪怕静脉没有血流,薄的跟张纸似的,范东凯也能一针见血,顺利留置深静脉通道。
不上台总得做点什么,罗浩这也算是“物”尽其用。
“到后来我才知道直饮水龙头和普通水龙头的区别。”范东凯一边忙着,一边聊着。
罗浩知道今天急诊急救的事儿不光给自己造成了影响,也给范东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所以他的话比较多。
液体成溜进入伤者的血管,罗浩看着心电监护上的数值,终于放了心。
不管数值有多低,只要能有个数就行。
看样子伤者还是年轻,身体好,抗造。
没有器械护士,罗浩一切都自己来。
虽然影响了急救手术的时间,但总比把人扔在广场上等着烧药好一万倍。
逐层打开左胸,范东凯看着罗浩精湛的手法,诧异问道,“小罗,外科手术你也行?”
“略懂。”
“……”
罗浩抬头,瞥了范东凯一眼,“我们协和的学生要求很严格的,甚至说是严苛都不过分。”
“……”
“和老范你在匈牙利的大学不一样。”
要是陈勇在,早就一口口水“呸”到罗浩脸上。
但范东凯还处于迷茫期,和罗浩接触的时间不多,甚至还在琢磨协和与自家医学院之间的区别。
“肋骨牵开……”
罗浩刚想要器械,回头就看见器械台旁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影,不由得泪流满面。
没辙,只能让沈卿尘用手拉开肋骨。
刚要抓紧时间查看患者左胸内的伤势,忽然走廊里传来一片咖喱味儿的英语。
还有罗浩根本听不懂的地方语言。
淦!是保安带人来了!
罗浩转身下台,扫了一眼,拿起手术室里的一个木板,将手术室的大门“闩”上。
“砰~~~”
保安来晚了一步,眼看着大门被闩死,一脚踹在手术间的门上。
沉闷的声音让手术室都颤抖了一下。
罗浩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一脸凶相的保安,抬手在口罩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范东凯几乎被吓傻了,他透过手术间门上的玻璃怔怔的看着外面的保安。
没有任何异域风采,有的只是茫然与不解。
但范东凯只愣了不到2秒,拿出一张100美元的钞票顺着门缝塞出去。
钱能通神这事儿再次得到应验。
门外穿着个色衣服的保安们本来还在叫嚣着,但当他们看见绿色的美元从门缝里塞出来的瞬间,全都陷入一种癫疯状态,开始哄抢。
罗浩一边把污染的衣服脱下去,准备换新的无菌服,一边担心。
可能那拉亚纳医院的保安用脚踹不开门,但哄抢美元的时候他们有可能迸发出洪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