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话,也不说良心上能不能过得去,一旦患者死了,患者家属很可能再闹,闹的更大。
把尸体往县大院一停,谁能受得了?”
姚科长一想到这种情况打了个寒颤,慎重的点了点头。
他手里拿着一管英雄钢笔,在本子上把林语鸣的话都记下来。
林语鸣对姚科长的态度很满意。
“林处长,请专家的钱……要多少?这病能治么?”姚科长情绪已经平稳,他慎重的问道。
“你没什么钱,外请专家的事情……我问问。”
林语鸣拿起手机,想了想,没下车,还是当着姚科长的面给罗浩拨打电话。
“大舅!”罗浩阳光、爽朗的声音传来,林语鸣心里一亮。
刚刚的那些阴霾虽然说不上烟消云散,却也淡了不少。
林语鸣把这面患者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又把影像资料发给罗浩。
“小螺号,你能做么?”林语鸣问道。
“能。”罗浩毫不犹豫的给了一个笃定的答案。
不像是和患者家属交代病情那么狗,罗浩回答的很干脆。
“好,那你等我消息。”
林语鸣挂断电话,侧头看姚科长。
“刚刚是我外甥,在医大一院工作,协和的教授。”
“!!!”
姚科长本来听林语鸣说是他外甥,心里有些慌。
但协和教授这四个字把所有疑惑打散。
“他能做,不管伱们要专家费,我自费买车票,患者转到矿总,外请专家的吃住也不用你们操心。”
林语鸣为了这事儿,也算是拼尽全力。
姚科长很感动,连连点头。
……
“有飞刀?”陈勇问道。
罗浩切换界面,继续看手术录像。他叼着牙刷的姿势特别像叼着烟,很罕见的带着一种休闲、散漫。
“我大舅找我回去解决一起医疗纠纷,说是几年前患者颈静脉置管,导丝落血管里了。”
“啥?!”陈勇惊讶。
“你惊讶个什么劲儿,这世界就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罗浩一边刷牙,一边含含糊糊的说道,“大部分人都水到离谱,连我这种天才中的天才都要边干边学。”
“……”
陈勇叹了口气。
这货只要跟自己说话,就开始变身,随便哪句话都在装逼。
陈勇甚至觉得罗浩一直在PUA自己。
“再光鲜亮丽的行业背后都漏洞百出,这话是张三老师说的吧。”
“好像是,没想到你一直挂在嘴上。”
“嘿。”罗浩专心看手术视频,很自然的回答道,“世界本来就是个草台班子,只有外行才会把一个行业想象的多高大上。”
“比如说呢,静脉置管把导丝落血管里了?”陈勇明显不服气。
“比如说,你师父姜文明带你做阑尾切除术,手术做的肯定不如他亲自动手,但有办法么?医生就是要传帮带。”
“……”
陈勇恶狠狠的瞪着罗浩的后背,眼睛里满是杀气。
狗东西竟然阴阳自己!
“其实吧,我也理解。”罗浩含含糊糊的说道,“不过折腾一次就大伤元气一次,渐渐的,当地居民的医疗质量差到极点。能抹浆糊就抹浆糊,得过且过……不对,用你们道家的话讲,叫和光同尘。”
“你可闭嘴吧,说到我的专业,信不信我跟你坐而论道?”
“还是试试吧。”罗浩赶紧把话题扯回来。
“你说什么呢。”陈勇的眉毛皱起来。
虽然只是皱眉,但却也很好看。
“我知道我大舅的意思。”罗浩呼噜噜漱口,随后洗了把脸,“你看我大舅平时狗的要命,但遇到事儿,他是真上。”
“这种患者属于屎盆子,他要找我回去做手术,图啥?肯定是他觉得要是不把这件事搞定,永胜县人民医院又要走一批人。”
“做深静脉置管都能把导丝落里面,这种人走了也就走了。”陈勇正义感满满。
“害,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呢。老手走了,新手练了几年终于成熟,然后又走了,以后工作害开展不开展?谁都不作,碰到需要的患者怎么办?凉拌?”
罗浩擦了把脸,神清气爽,一点酒意都没有。
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
屋子里的烤肉味儿散的差不多了,关窗准备睡觉。
“陈勇,你最近好像约会少了一些。”
“我最近准备学点东西,不能分心。”陈勇也开始洗漱。
罗浩瞥了一眼他的房间,几本专业书散乱的摆在桌子上,笔记本电脑也支着,桌子上乱糟糟的。
也不知道陈勇到底有看还是没看。
“介入手术取心脏里的导丝,十五分钟能做完么。”陈勇问道。
“想什么呢,类似的情况介入手术做不了。”
“嗯?”陈勇一怔。
“都多长时间了,有黏连,得开胸。导丝在心脏里呢,做不好的话后遗症很多,手术难度不小。”
“真是该死啊!”陈勇感叹道。
“呵呵。”罗浩笑笑。
“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