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来做甚?” 听见屋外的喊声,秦河第一时间便知道了屋外来人是麻脸六! 只是不等秦河起身迎出去,屋门就被人一脚踢开。 那麻脸六姿态张狂,带着两个壮汉硬闯了进来。 屋里逼仄无处藏身,秦河爬起来后立刻将谢鸳护在身侧,朗声斥道:“麻脸六,深更半夜闯门,这算什么意思?” 麻脸六只当没听见秦河的话,不怀好意地看了看秦河身后的谢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越看越觉得谢鸳身段不错——若不说明她是病秧子,定能卖个好价钱。 “姓秦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我听兄弟们说你今儿去了扈四爷的庙会……所以你应该明白我为什么而来了吧?” 麻脸六嬉皮笑脸道。 “当然了,你若是执意不给钱,就别怪兄弟把你这小娘们拉去扈三姑哪儿抵账了!” 语毕,不等秦河回答,麻脸六就一个眼神示意身后的两个壮汉上前抢人。 “慢着!” 眼看事态愈发不好,秦河只得张开一臂拦在三人面前,然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今天刚从扈瞎子哪儿得来的银钱。 “麻脸六,老子还没说不还呢,你就这么动手抢,是不是坏了规矩?” 秦河说着从钱袋里两块碎银抛给麻脸六,而后继续说道:“这是赊账的钱,赶紧拿钱滚蛋,否则耽误了我和扈四爷的生意,怕你们吃罪不起!” 他从狐仙庙回来被人撞见,也就没什么好隐瞒了。 秦河干脆扯起扈瞎子的虎皮大旗,也是为了防止麻脸六得寸进尺。毕竟这个年代有的是人为了一口吃的就能卖儿卖女,杀人放火! 更何况,他和麻脸六过去的关系就不甚亲密,上次强行赊账还险些扯破脸。 接过秦河抛过来的银子,麻脸六随手掂量了两下,这才点头笑道:“这些银子确实能够清账……” 秦河眯起眼睛,猜到他肯定不会满足。 果然,麻脸六话音一转,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壮汉说道:“只不过为了要你这些账,让我兄弟几个大半夜还如此辛劳,我总不能让兄弟们白跑一趟不是?” 拿钱消灾,灾只会越积越多。 以秦河今日的见识,岂不知道“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之理? 他悄悄伸手,想去抓个家伙。没曾想谢鸳已先行将铁烛台暗中递到了秦河手中。 秦河无声一笑:这女人倒是机敏。 这时,麻脸六身后的一个壮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匕首,直接推开麻脸六,凶神恶煞的来到秦河面前,直接用匕首比画了两下后,一把抢过秦河手里的银钱。 壮汉冷笑道:“老六你这怂包跟这将死之人废话什么,一刀剁了这杂碎,拿了银钱快活去便是!” 听着手持匕首壮汉的话,秦河面子上装作害怕,手头却将烛台握紧了,只等对方转身就要一击制敌。 那谢鸳看似柔柔弱弱,实则也背起双手,抓住了椅背。 起初麻脸六带着人破门而入,她心中便有了计较——南疆蛮荒之地,这里又是官府管不着的贫民窟,杀人越货简直是家常便饭。 这秦河虽然每日神神秘秘,不知在捣鼓什么东西。 但谢鸳看得很清楚,跟着这个男人已是自己在南疆最好的归宿。 秦河若死,她的悲惨结局可以想见…… 这时,秦河见那持匕首的壮汉迟迟不露破绽,便干脆开口搭话道:“这位……难道就是六爷的兄长,麻彪?” 回想起前身的一些记忆,秦河已经大致猜出眼前之人的身份。 麻脸六一家七兄弟,在瘟病中夭折三个,活下来的人也都是满脸麻皮,甚是可怖。 听见秦河认出自己的身份,原名叫做麻彪的壮汉呵呵一笑:“没想到老子跑路了这么久,还有人记得老子的名号。小子,我也听过你的名声,是个讲义气的好汉!可惜你现在套近乎已没用了!” “说吧,还有钱财藏在哪儿?” “劝你老实交代,老子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听着麻彪的话,秦河看了看低眉顺眼的麻脸六。麻脸六那张青皮脸上,神情犹犹豫,显然是不情愿杀人——他的本意是抢钱和女人,但留秦河一条性命,避免许岗那憨货和他玩命。 可眼下情形,他已经做不了主。 秦河只好接着对麻彪说道:“听闻你当初杀了飞扬跋扈的县太爷小妾一家十三口,逃遁入山林,乡亲们念起你时都颇有几分好名声。如今干出这种劫掠乡亲的活,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