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能够长大了。
她还是太年幼了,即便已经习得了精湛的武术,可身形和力气的巨大差距还是让她在此时的危机中升起许多无力。
云棉做不到让卫五和楚天两人为自己牺牲,况且这两人也算是被她拖累了,纵使这里按理来说绝不应该出现一队骑兵,但既然出现了,云棉也不会就这么让两人为自己赴死。
边军都会在马背上跨带弓箭,云棉和卫五楚天人都没有把握能够在逃跑时应对身后飞射而来的箭矢。
他们也没有想过一直躲在这里等那群轻骑离开。
动物的嗅觉总比人更敏锐,这些在战火洗礼下活下来的马匹同样如此。
它们已经在躁动了,骑兵们的呼喝声不断响起,云棉缓缓绷紧了心神。
她还做不到成年人那样夹着马腹双
手御射,能拉开的弓威力也不大,而且对方十几支箭矢同时射来,她和楚天卫五很难躲避。
所以……
“不能拉开距离远战。”她低声说:“我们得想办法近战。
“将他们引近,他们一定会呈围困之势,我跑上石头示弱投降,他们一定会因为我的年龄和性别忽视一部分危险,或者就算会射箭刺中我,也一定会给我留下半条命,因为他们会打探我不是军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会猜测我是不是有别的身份或者目的。”
云棉尽可能快的转动脑袋思索自己和白烈听讲时师父说过的那些话,然后将自己的长刀丢给武术最精湛的楚天,叮嘱道:“他们是轻骑,速度快的同时防御力就会减弱,用刀去刺他们身下的马,这把刀能做到轻易割破皮革,刺穿马腹也不会太难。”
“卫五你会涂国语言,今天又穿着边民的衣裳,等下即将打起来的时候你就先用语言扰乱他们,尽量把自己往涂国国民方向编,向他们求救,说偷到了大庆军营的边防图都行。”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地图塞给卫五装模作样,又拼命思考自己还能够做什么。
她太小了,对比起那些成年人,自己就是卫五和楚天的累赘,他们要顾着自己,肯定会分心,本来就以少对多,要是还被分心的话,那他们今天谁也别想逃出去。
云棉咬牙放稳了呼吸,尽可能镇定道:“我数到的时候,楚天你发射信号弹,一颗朝天发,另一颗……等他们近了,找准时机对准最前面那匹马的眼睛。”
她的手在发颤,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临生死危机,云棉强迫自己冷静从容,强迫自己像学习时那样在脑海中迅速构建整场战役的画面,敌方的行动,己方的应对……一幕幕迅速变幻,最后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
她抓紧了自己的衣袖,听旁边楚天禀报那些人和自己人的大概距离。
等到差不多时,云棉一咬牙,沉声道:“行动!”
一声响亮的破空声起,一枚信号弹蜿蜒升空,而后在湛蓝的天空中绚烂炸响。
云棉用匕首割下自己骑装的衣摆,用长刀刀鞘抵着慢慢往上扬。
越来越近的马蹄声纷乱如鼓,云棉在两人目眦尽裂的注视下,深呼吸着缓缓从矮丘后起身。
“孩子?!”
“这是个孩子??!”
她的出现显然引起了对方的惊疑,他们缓缓停下马,举着手里的弓箭对准孤身站出来的云棉,做好了但凡她稍微一动就射杀的准备。
又是一片衣摆缓缓升起,这些骑兵的心神紧绷,齐齐警惕看向云棉身后。
卫五咬咬牙,也站了起来,他开口对那些人说:“等等!我是将军派来的细作,这个女孩身份很不简单,她身上还有大庆军营的布防图!”
他一口地道流利的涂国语让这些斥候更加惊疑,彼此面面相觑后,为首的人朝他喊道:“你身边的女孩是谁?布防图在哪里?”
卫五诚实地惊喜吼道:“她是云裴殊的女儿!她叫云棉,是大庆长公主云裴殊唯一的女儿!!!”
“……”他们打量的目光落在云棉身上。
似乎是怕他们不信自己的话,卫五又慌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两张皱巴巴的地图,挥动着甩开后,逆着光展示给他们看,边扯开边慌张解释:“我是齐将军个月前派来大庆的细作,目的就是这两张图,你们不信可以把我带回去交给将军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