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车内漫长的死寂,他躁动的思绪逐渐平静。 是烧毁四法王经的压力在作祟吧。他拧揉鼻梁叹息。他必须严密计划,才能顺利的一夜连闯四府,盗取经书,予以烧毁,消灭一切。可是防备森严的四府,他应付得了吗?而且其中--- 清远愕然睁开眼,发觉自己的头被紧紧圈抱在小小的怀中。 “没关系,清远,我了解。”她像母亲怀抱婴儿般的轻抚他。 她这是干嘛? “原来你五哥的话对你的伤害这么大。”她温柔的抱着胸口前的俊容,“其实他那些恶毒的嘲讽是针对我,不是在暗骂你是杂种,别想太多了。” 这小混蛋再搞什么? “在我面前不必装作坚强,我不会嘲笑你的。” 她也真是的,居然一直没察觉到他自尊上受到的创痛。 “我现在才明白,你外表精干冷漠,其实内心易感而脆弱。你可以直说,何必硬要瞒着,让自己难受?” 他受不了如此谬论,闷声咕哝,“嫣儿,放开你的---” “不,我不会再让那种恶意的功绩刺伤到你。”害他一再承受血统上的羞辱。他是多么高傲的人,哪能忍受这般嘲讽?“天啊,我真不敢想象这些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清远屋里的吊起白眼,“嫣儿,放手。” “别担心,以后这些可恶的讽刺,我会替你挡着。”她将他的头颅抱得更紧。 这白痴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坦白的讲,我刚才虽然对你五哥骂的威风八面,其实心里还是很难过的,没想到被我看做好朋友的人,对我的了解只有这么多。” 清远放弃无谓的挣扎,任她胡搞。 “我早已经习惯这种事,也没你那么好面子,难过一阵子也就算了。”可清远并非如此。 她应该可以更早些看出这点的,她对清远的感受实在太粗心大意。 “尤其你受到的嘲讽是来自你哥哥的,一定比我更不好受。你很不希望这种无心的伤害,是来自你的家人吧。” 方才看见他手中绞烂的书卷时,她就肯定这点了。 “清远,我会保护你,就像我以前保护所有我养的小动物。” “我不是小动物。” “可是你有同等脆弱的灵魂。”所以刚才才会像受了伤的野兽,以愤怒来取代痛苦。 ---真相一掌打死她。 “你可以放开我了吗?” “我们是一国的,我能体会你的感受。” 再这样被迫埋在她的胸口间,他真的会变成野兽。 “嫣儿。” “你心里有什么苦,尽管对我说吧。我向来都是一个人,完全没有可以泄密的对象,你可以放心的向我倾吐。” 他沉寂良久,久的让嫣然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五哥什么时候抱你的?” “啊?”她脑袋顿了一下。“那个啊,就是我被你在书房倒抓着那一次。” 他又沉默不语,可是浑身肌肉愤然绷紧,“那天我离开后,你们就在一块了?” “是啊,不然我没办法回冷泉苑去。” “什么?” “就是这只鞋啊。”她转转手里的祸源,“那时它不知道掉到哪儿去了。只好叫你五哥抱我回去。” “就这样?” “不然怎样?那天我的脚底有伤,赤脚走回去不疼死我才怪。”她皱眉瞪着微颤的脑袋,“清远,你是不是在哭?”还是在笑? “我咳嗽。” “你该不会吹风吹过头,着凉了吧?”她赶紧伸手拉下窗边的小帘。 “只是喉咙不舒服。” “你等等,我叫马夫买茶水来。” “不用。” “啊?” --- 是这个味道没错,他满意的品尝着。微微的甜美,淡淡的青涩,稍有退却,稍有颤抖,稍有试探,稍有激动。不知名的感觉翻上她的心头,她想伸手,又不知伸手做什么,只能蜷在他的肩头。 “这里,好好抱着。”他拉过嫣然的小手圈住自己的颈项。 嫣然憋的快窒息了,双臂不自觉的愈匝愈紧。 这种陌生的感觉实在很诡异,可是--- “干什么一脸要服毒自杀的德行?” 她急遽的喘气,脑袋更加的迷糊,“你的手---别这样勒着---”